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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以為她聽錯了,她又折到她跟前:“你一輩子就掙了這麼塊地方,你要過給安秦?” 馬蘭娟說:“我得看著他成家立業,這不祖祖輩輩都這樣嘛?他結婚的話要房子、車子,還要彩禮,都是花錢的地方。” “那你呢?”安平怒火卡在嗓子眼。 馬蘭娟低眉:“我哪裡住不下。” 安平仰頭呼了口怒氣:“那你的女兒呢?一直圍在你身邊,你有沒有哪怕為她想過一點?” 馬蘭娟怔愣:“你始終要嫁人的嘛,這些東西男方都會準備的。” 安平感覺自己要把手裡的合同捏碎了:“那你想過沒什麼都是對方準備的,他隨時就可以讓我走。” “所以你擦亮眼睛,至少要找個人品好的。”馬蘭娟茫然,“怪我沒能力,要是我有能力,給你哥什麼就給你什麼。” 安平頓覺馬蘭娟生她那晚下的大雪,現在才在她的心上化開,弄的到處泥濘:“人品好的?你自己都沒找到好的,你怎麼就確信我能找個好的。” 馬蘭娟欲張口,安平搖頭捂住自己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她從院子裡出去,沿著柏油路往前走,心裡那點想把馬蘭娟拉出這種陳舊許敘事的決心一寸一寸被瓦解,她有種落寞的輕鬆。 辦房產證的工作人員告訴她,還要再交兩萬塊錢。弄清楚後,安平給安秦撥了個電話,等他接通,直接了當說:“我今天在老家給房子辦證,要兩萬塊的稅錢,你掏吧,因為媽要把房子過給你。” 安秦聽出她語氣不對了:“你想要就給你,我也用不著。” “呵呵,”安平覺得可笑,“我是什麼要飯的嗎?要你們施捨。” 安秦覺得安平常常憤怒,他語氣一貫的溫柔:“你別鑽牛角尖好嘛?” 安平覺得他的溫柔比起安宗榮的不在意她死活沒讓她好受多少,她咬唇:“你把錢轉過來,我在辦證的地方等著呢。” 等她拿了材料回家的時候,馬蘭娟又在大大的案几前往模具裡裝饃。她立在鋪門邊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心想,她會不會在某個孜孜矻矻的瞬間也會對這樣的生活產生質疑。 “媽,”她喊她,“材料你裝好,證要過兩天才好。我還有事就回了,你以後生病有事什麼的別光給我打電話,也要給安秦打打。” 馬蘭娟依舊覺得安平是因為她沒有把這處房子給她她才生氣,她嘆氣:“那牛肉你裝回去吃。” 安平就那麼看著她又為了女兒忙來忙去,她還是等著拿上了她的愛。 回程的路走的異常艱難,安平覺得好幾個瞬間她的情緒要垮掉。但她忍住了,剛回來坐在客廳發了會呆,鄭伊伊就給她打電話把人叫回公司。 王培清臉色難看,在訓 a 組的銷售路嘉。 看見安平來了,將她喊進辦公室。安平問他:“怎麼了?” 王培清把他 ipad 上的資料點出來遞給她,語氣冷硬地問她:“我是不是提醒過你跟瑞達的老闆打交道的時候留個心眼,她就是個女魔頭,你當她是個女人惺惺相惜,她轉頭就能把你賣了。” 安平已經不管銷售了,但是之前在展會上認識瑞達的老闆後,看著她一個女性在職場上叱吒,做事雷厲風行,還是個單親媽媽,她確實心裡敬佩又惺惺相惜。 後來 a 組的路嘉把她發展成了客戶,安平也跟著一起組過一次飯局。 急功近利的路嘉和安平都被她利用了,拿了低價,卻不守合同,一個本身有漏洞的合同,擾亂了紀清好不容易打下來的穩定的市場價格。 “我現在就去處理。”安平悶頭,聲音滯澀。 王培清氣的是他從別人那裡聽到瑞達的這個老闆組了局,要把安平介紹給一個在業內名聲很臭,作風很差的廣告公司老闆,他氣她被人賣了還什麼都不知道:“這就是你那氾濫的同理心給你帶來的教訓,你在她眼裡只有兩種屬性,工具和女僕。” 她抬眸死死盯著他看,眼裡有血絲:“你說完了沒?” 王培清心裡一怵,語氣慢下來:“這種人眼裡只有利,你這次吃虧了長個記性。” 安平心裡那片泥濘越來越艱難,她覺得可笑。去墨西哥前她因為裴江南被一個有錢、有聲望的男人蠱惑了而怒其不爭,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多麼相似,她是沒有被男人騙,但是她被一個跟裴江南跟的男人本質一樣的女人給騙了。 他們都是魔鬼。 她勉力撐著:“產品上都有防偽標,我現在就去做應急處理,儘量減輕給公司的損失。” 王培清點頭:“我已經安排鄭姐跟下游聯絡了,你去跟她商量,她有經驗。” 安平出了他辦公室,她覺得胃裡在翻滾,一陣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