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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抬起臉,看他一眼笑:“這麼看有個熱乎乎的男人還挺不錯的嘛!”她也懶得說些掃興的話了,但她心裡明白他的愛是一回事,她自己有沒有為自己打好地基是另外一回事。 這些東西不衝突,恰恰是必要的。 王培清拉起她手指,摸了摸戒指:“你有什麼要求你都可以給我提出來,我準備。” 安平人往起來寸了寸,腦袋靠近他下巴,說:“婚房你買,算你的婚前財產。我這幾年攢的這點我想留著用,”雖然沒想好要做什麼,但是她想自己不靠給人打工用這筆存款賺錢,“後續家裡的開銷共同承擔。” “你幸好沒說一人一半。”王培清捏著她下巴。 安平笑:“沒必要那麼細緻,但是大致我想說清楚,不過也謝謝你沒有因為我跟你談錢就翻臉。” 王培清將她臉掰過來,看著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確定就這樣便宜我?” 安平露出個笑臉:“那你記得跟錢同元多約健身,身體素質保持住了,這個也很重要。” 她手還挑釁地放在他腰上揉了揉。 08 奧運會的聖火已是太過久遠的記憶,安平心裡感慨他們居然已經奔著而立之年去了。qq 頭像的彈跳也不會在夜半扣人心絃,但好在他們還在一個磁場。 王培清壓住安平欲證明自己:“再來一次。” chapter64 殊途同歸 安平跟王培清商量的順序是先領證,然後見家長,好多地方都放開了,等徹底明朗了再看婚宴的事。 第一項在他們自己,其他誰說了都不算。後面的兩項,安平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婚宴,王培清就算把結婚證頂在腦袋上,馬蘭娟也不會認他這個女婿。 王培清說:“不要說你媽不認,我也不行,我得給我自己個身份。” 安平正好週一請假回了趟老家,鎮上那處院子的房產證才下來,馬蘭娟喊安平回去幫她辦證,她也可以順道拿上戶口本。 除了去年在國外的時間,三水鎮她沒少回來。要照顧馬蘭娟,甚至還想把她從那些舊的、愚蠢的,為一個出軌的男人持續唱輓歌的故事裡拯救出來。 她從鋪門前面進去,那裡沒什麼變化,只是裝饃的櫃子換新了,上面的價格也更新了。她想起多年前她趴在這個地方邊守鋪子邊寫作業的場景。那個錢罐還在,她要去一中補課的前一天,從裡面抽走了 150 塊錢。 那時候她討厭這個地方,討厭現在站在壓面機前那個女人的命運。她要急步邁出去,到現在為止她一刻沒有停下過,將生活塞得滿滿當當。但她發現這個地方卻不再讓她厭惡了,它變成了一種呼愁。 像一縷始終散不去的煙霧,可以讓她在水療館做 spa 的時候閉上眼心底浮起一些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慨。 因為現在她可以不讓自己變成馬蘭娟故事裡那樣的女人,她應該開心的,但是母親厚厚的眼袋和慌張的動作依舊讓她難過。 馬蘭娟看見她,在圍裙上擦了下沾了麵粉的手:“我以為你下午才回來,穿的那衣服光圖好看了,跟你說要保暖保暖。” 安平把給她帶的呼吸機和霧化器全都搬進屋裡,馬蘭娟的睡眠呼吸綜合徵是穩下來了,但還是需要儀器在家吸氧維護。 “舊的還能用,你浪費錢。”她又跟在後面嘀嘀咕咕。 安平不快,她一直都不喜歡這種浪費別人心意的掃興行為:“給你買了你用就是,哪來那麼多意見。” 馬蘭娟到廚房去看高壓鍋裡的牛腩,燉給安平吃的。她喊安平去嘗,安平咬了口:“再十分鐘,差不多了。” 馬蘭娟又問安秦最近怎麼樣,安平囫圇:“就那樣老樣子嘍!” “你有沒有聽到他談女朋友,你曉蘭姨有個侄女,想給他介紹。” “我不知道,你給曉蘭姨說還是讓她別介紹了。”她太懂安秦的偏好了,曉蘭姨那個侄女算是安平高中校友,嘴就是個泡泡機。 馬蘭娟嘆氣:“他愁死我了,你也是,你們兩是我的債。” 安平換了件舊的羽絨服,擼起袖子撈肉:“我談了,你下次說安秦不用帶上我了。” 馬蘭娟又擦了擦手,急急扯她胳膊問:“哪裡的?做什麼的?多大了?” “等過兩個禮拜我領回來你當面問好吧!” “他知不知道你以前的事?”馬蘭娟問的小心翼翼。 安平皺眉:“他要跟我過日子還是跟我的過去過日子。” 她說完也知道白說,無奈。 馬蘭娟小聲嘀咕:“東西都在客廳的茶几上,你先去辦證吧,我不會寫字不然不叫你來了。” 安平拿了東西出來,要出門的時候馬蘭娟叫住她:“你問一下,看不能直接過戶給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