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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培清輕咳一聲,緩和氣氛:“你上次聯考成績多少來著,我幫你分析分析。” 安平嘴裡鮮嫩多汁的羊肉瞬間不香了,由衷慨嘆他倒人胃口的能力。 她吃乾淨嘴裡的東西,才說:“503。” 王培清又問了下她各科的成績,聽安平說完,他掐著下巴道:“沒事,這說明你很愛國。” 安平悶頭吃肉,想來他現在肯定笑得合不攏嘴。吃完她試探的語氣說:“我們之前說的事你不能反悔,還剩一個月,最多四次,你要幫我補習四次。” “當然。”王培清的好心情像到了高潮卻因為斷電被迫中終止的電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又不高興了。是她公事公辦的語氣,也或許是安平說出的那些代表時間的數字像是他們關係的限定詞,到了就要戛然而止。 安平吃好了,她說:“謝謝。” 王培清不以為意:“沒什麼好謝的,十分一個條件,我又不虧。” 簡直驢頭不對馬嘴。 五月的第一個禮拜,王培清因為爺爺生病住院,乘著禮拜天去探病了。原本王崇禮不讓他去,覺得關鍵時刻,探病的功夫也是浪費。 但他執意要去。 因著他跟安平自上次吃完涮羊肉後有快半個月沒見了,馬上月中就是最後一次聯考,接著他們就要被推上最後的戰場。 兩禮拜一輪的座位,這次換他坐窗邊了。 教室裡的氣氛簡直壓抑到了極點,就算課間也基本沒有聲音。要不趴書堆前補覺,要不就去洗手間放水,除此之外還能被允許的娛樂活動就是早上的兩操。就連兩操張志強也耳提面命讓他們揣著小冊子背兩門主課。 鄒喻昨天下午上第二節 課的頭暈的不行,請了假被她媽接走,今天依舊堅持來了。 她也趴在桌邊看窗外的玉蘭花,她問起王培清最近總去市圖的事情:“你爸說你最近這段時間週末一直都在市圖學習,跟我探虛實呢?” 王培清左手手背把臉撐變形了,他淡淡道:“嗯,家裡學不進去。” 鄒喻半信半疑:“你什麼時候對學習環境這麼吹毛求疵了,你初中那會吃席都能寫卷子的人。” 王培清維持著方才的姿勢:“這不馬上要考了,壓力大了就比較敏感。” 鄒喻知道要是他不想主動說,問再多也沒用。但剛才那兩句真話的可能性不大,她說:“王叔可著急了,我們幾個他可都一一問話了,你自己悠著點,他懷疑你談戀愛呢!” “沒談。”他倒是很坦誠。 鄒喻笑說:“就是談了也挺好的呀,你看咋們班那幾對不都談成了革命友誼。幫忙補習的補習,還能做做心理輔導。”她低眸,“我發現這個階段有個喜歡的人還蠻重要的,好像不是真有多喜歡那個人,就是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目標找了個動力,不然光靠我媽在我耳根子邊說真的很難堅持下來,那可是一千多個日夜,好漫長啊!” 那種工業城市的陰霾,籠罩著四季,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極其單薄,沒有春日飛花,也沒有夏日激流,從窗戶裡窺見驟起的秋風,都算是額外的饋贈。在冬日飛雪的夜晚捧一捧晶瑩剔透的雪更是救命的補給。 這些日子裡只有凌晨五六點的闃寂和夜晚十點半的黑。 他們被許諾了一個宏偉的藍圖,是意氣,是風發,是亟待拿著船票去兌換的滌盪著燦燦星河的樂土。 說不的人就立時要被淘汰掉,沒有其他可能。 鄒喻心裡感慨萬千,王培清這種情緒倒不明顯,他的關注點在其他地方,他問:“你們女生都這麼想嗎?” 鄒喻半趴在桌上的身子轉了個方向,看著他:“沒明白,什麼我們都這麼想?” 王培清說:“就是你們就算不是真的喜歡對方,也會把他當成一個怎麼說,就是假定成榜樣給自己鼓勁。” 鄒喻窺見了八卦的味道,她說:“難道你不會?” 王培清左手總算從臉上取下來,他往後伸了伸腰,明確道:“不會。” 鄒喻痴痴笑:“我還是比較好奇你會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王培清一怔,假意思索了一會,說:“好看的。” 鄒喻表情凝固,有點無語:“你夠坦誠,也夠膚淺的。” “你不看臉?”王培清還記得安秦的長相,跟安平神似,但是五官看著很不一樣。 鄒喻反駁:“我好歹也看看內涵,不像你。” “他要是長李逵那樣,估計就算能畫出千里江山圖,你也不會對他有意思。”王培清很不解風情道。 鄒喻氣笑:“照你這麼說長得醜還不能有愛情了?” 王培清搖頭:“不知道,但我喜歡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