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頁)
開蓋有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大會閉幕前夕,周揚召集參加大會的部分黨員代表和各地負責人開會,他在講了一些這次大會開得好,黨中央重視,找到了建設社會主義文藝的道路等之後,把話題轉到了防止簡單、粗暴的問題上,又講了一通與大會報告調子不同的話。其要點,根據黎之回憶是這樣的: 好經驗不要宣傳過分,宣傳毛澤東思想不能庸俗化。
宣傳馬克思主義不能搬教條,現在到了新時期,新事物層出不窮,應該有新發展。不要把什麼都提高到兩條道路、兩條路線上來。
我在報告中講了反對修正主義、資產階級思想,批判“人性論”、“人道主義”、“和平主義”,但千萬不要反過來,主張慘無人道,不要和平,不要民主。不要把和平、民主、人道的旗子丟掉。
我們反對“人類之愛”難道主張人類之恨嗎?
我們宣傳共產主義不要簡單化,共產主義教育應該包括道德、知識、美的教育。思想知識——真,道德——善,美——美感。不能把人變得簡單、愚蠢、狹隘。要使人有豐富的知識,崇高的道德,很高的審美能力。
藝術畢竟是藝術。中外古典文藝遺產,是前人勞動的結晶,情感的結晶,創作技巧是思想藝術的結晶,我們要批判地繼承。18、19世紀外國文學作品,首先要“拿來主義”,出版、學習、研究這才能真正地批判。
大家可以寫自己熟悉的題材,熟悉古代的寫古代,熟悉現代的寫現代,不能強求一律。群眾創作不要以為都好。我們反對個人主義,但要有尖端人才,尖端的作品。應該承認,有些國家文藝上水平比我們高。要鼓勵創作,提倡題材、風格、形式、體裁的多樣化。毛主席不是提倡標新立異嗎?(黎之:《文壇風雲錄》第260-261頁)
周揚明白,中國一時當然還不可能產生尖端作家和尖端作品,也不可能有什麼文藝的高峰,他們“在夾縫中鬥爭”,苦苦地進行鬥爭,只不過是在為將來出現這樣一個繁盛的局面做點開路的工作而已。這一年的3月,他在一次關於批判資產階級文藝遺產的報告中曾不無調侃地說,恩格斯說人類在未進入共產主義以前,是處於前史時期。我們人類還沒有進入正式的歷史,我們都是前史時期的人。將來後人看我們的時候,就猶如我們看野蠻人一樣,覺得那些人整天反什麼個人主義呀,批評這個批評那個呀,不覺得是怎樣,鬧不清楚。他們也許會用歷史的觀點來看我們了,說那些人當時那些鬥爭還是很需要的。雖然他們自己沒能寫什麼偉大的作品來,但是後來偉大的作品起來了,他們大概還是有一部分功勞的。如果後來人給我們作出這樣一種結論,那我們也就可以了。
這次大會歷時23天,於8月13日閉幕。在選出的文聯和各協的理事中保留了馮雪峰、丁玲、舒群、黃藥眠、黃源等“右派”,以體現革命文藝隊伍的廣泛的團結。會前,作協秘書長張僖代表周揚第二次專程前往北大荒看望丁玲,請她出席這次文代會,並做好準備,在會上發個言。“文革”中中國作協的一個群眾團體編的一份小報揭發批判說,周揚從1959年到1962年“三次陰謀給丁玲摘掉右派帽子,企圖把丁玲安置到作家協會。但因農場群眾和黨組織強烈反對,陰謀一直未能得逞。”三次文代會時,作協召開理事擴大會,“周揚堅持調丁玲等一群右派來參加會”,丁玲在會上作了“吹捧美化自己”的書面發言,“周揚積極呼應,在會上大談丁玲,並公然稱這個老右派為‘同志’。尤其罪大惡極的是,會議期間,竟然叫這個大叛徒參加了毛主席接見。”批判者所持的觀點是根本錯誤的,但所講之事實基本上是可信的。只是請丁玲等一批“右派”
人物回來參加文代會並不只是周揚的意見,而是中央書記處的決定。在當時的具體歷史條件下,丁玲能夠回京參加文代會,周揚又在大會上稱她這個尚未摘掉“右派”帽子的人為“同志”,處於逆境中的她聽了心裡自然感到高興。她在激動之餘,提筆給周揚寫了一封信,在信中說:“我參加了這次學習,真是在我新生中給了無限的力量。我感覺到我的改造不只是因為我犯了錯誤才要改造,並且因為我還可以做許多事,我還有很大的責任才要徹底改造的,因此我更有信心,我要回到你那裡來。我覺得我同你很接近。我老早就有這種感覺了,只是常常怕說出來。”(中國作家協會革命造反團《文學戰報》編輯部:《文學戰報》1967年8月20日第24、25期)
並表示想和周揚見一面。會後,由作協秘書長張僖安排,周揚和丁玲在張僖的辦公室談了大約兩個多鐘頭,據事後張僖觀察,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