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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進行這種反思。作為這種反思的一個理論成果,一九八三年春天他為紀念馬克思逝世一百週年寫了一篇很長的論文,題為《關於馬克思主義的幾個理論問題的探討》。這篇文章有不少贊成者,也有許多批評者,有的批評還很尖銳。由此,引起了又一場大論戰——人道主義和異化問題的大論戰。
周揚作為論戰的一方,當然認為他講人道主義和異化問題自有他的道理,那道理就寫在他那篇文章裡面;而論戰的另一方,批評周揚那樣講人道主義和異化問題的胡喬木,當然也認為那樣的批評自有他更大的道理,那道理也寫在那篇批判文章裡面。這兩篇文章現在都收在他們兩人的文集裡。胡喬木的文章,把這場爭論定性為“是關係到是否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和能否正確認識社會主義實踐的有重大現實政治意義的學術理論問題”。雖然有前面那個定語,關鍵詞還是“學術理論問題”,而且是“複雜的理論問題”,那就“唯有進行客觀的深入的細緻的研究和討論,才能得到正確的結論”。胡喬木還表示:“不贊成我的講話的基本觀點的同志,我也懇切地歡迎他們參加爭論。”儘管如此,在人們的印象中,周揚還是成了被批判者。這使晚年的周揚,又成為一位有爭論的人物。
胡喬木發表那篇批判文章以後,寫了一首詩送給周揚。詩分兩段,第一段是作者問劍,第二段是劍的回答。
誰讓你逃出劍匣,誰讓你 割傷我的好友的手指?
血從他手上流出,也從 我的心頭流出,就在同時。
請原諒!可鋒利不是過失。
傷口會癒合,友誼會保持。
雨後的陽光將照見大地 更美了:擁抱著一對戰士。 這首詩遭到許多人的非議。但我寧願相信作者的真誠,一方面真誠地相信在他認為的理論政治原則問題上亮出劍來是必要的,另一方面真誠地希望“傷口會癒合”,“雨後的陽光”會照見“擁抱著一對戰士”。畢竟,他和周揚年輕的時候從上海左聯時代開始就曾是“一對戰士”。不過,這首詩似乎並沒有收到像《錦雞與麻雀》那篇寓言那樣的效果。原因之一恐怕就在於《錦雞與麻雀》的作者是受傷害者一方,而“一對戰士”的作者卻非是吧。
一九八八年上海一個內部刊物發表一篇文章,認為胡喬木那篇批評文章把問題過分地政治化了。這個刊物的編輯很想知道胡喬木的意見。別人向我說了,我向胡喬木轉達了。胡喬木告訴我,他已經看過這篇文章,他同意作者的觀點,的確是過分地政治化了。
證據是,後來就沒有不同意見的文章在報刊上發表和討論了。
我把胡喬木的這個意見轉告了上海那位編輯,但是已經無法轉告周揚。因為周揚此時已經一病不起,漸成植物人,直到一九###年七月三十一日離開人世。
周揚逝世,到今天已經十七年,人道主義和異化問題那場爭論,到今天已經二十三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到現在已經四十年,兩個口號的論戰到現在已經七十年。分別隔了一代人、兩代人以至三四代人的時間,可以說都是陳年往事了。
人們說,往事如煙。人們又說,往事並不如煙。人們還說,往事如火:回憶起過去的如火的戰鬥如火的論辯如炙的痛楚如炙的悔恨,今天心情依然如火。如煙也好,如火也好,依稀如煙總沒有逝盡,熾熱如火總不似當年。拉開了時間的距離,再來回首往事,總結歷史,總可以更清楚,更冷靜,更坦然,更寬容大度了吧。
這部《如煙如火話周揚》,原來擬的是另外一個書名,作者接受我的建議,改成現在的書名。
作者郝懷明,一九六�年從北師大中文系畢業,留校參加教學和研究工作,曾師從唐�研究新文###動。一九###年被選調到###教育處工作,同我所在的###科學處雖是不同的處,因為###機構不大,我們就開始同事並熟悉起來。郝懷明以前讀過許多周揚的文章,到###以後算是周揚的部下了,但同周揚也沒有多少接觸。他經歷了“文化大革命”十年內亂“打倒閻王”、“砸爛閻王殿”的複雜曲折的全過程,“二閻王”周揚始終是這個過程中的一個主角,這個經歷倒使他能從各種角度來了解周揚。“文化大革命”結束以後,我和他在不同的機構工作,但是共同參加過一些中央檔案(包括精神文明建設和文藝建設檔案)的起草。後來,他奉組織之命參加《周揚文集》五卷的編輯工作,對周揚有了更多的接觸和了解,也有了更多更深刻的研究。他在參與編輯《周揚文集》的基礎上寫這本傳記性質的書,我認為應該說是具備了很好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