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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嘍羅說,疤根、強子在四處打聽生哥得下落,他也差嘍羅出去打聽,但回來的人告訴他,在青島港上打聽不到生哥的訊息了。據有人傳說當時生哥就被德國人打死了,屍體被德國人在後海沿垃圾場焚燒了。
阿毛深信最後的這種說法,如果生哥不蒸發,疤根、強子怎會派人到處打聽呢?死是死定了。阿毛心中壯起了膽量,復仇的火焰在心裡燃起,他下令手下的兄弟們追殺收編生哥的人,對疤根、強子格殺無論。
疤根、強子不是阿毛的對手,聽到訊息後兩人逃出了租界,在青島租界附近的村子裡找地方匿藏了起來,惟恐阿毛的人追殺了來。
二把頭對賬先生說:“生哥是塊才,有膽量,我沒看錯,但這個人沒被我們所利用是咱們的過錯,唉!——”他嘆了一口氣又道:“不過,這個人活著,以後對咱們也是個威脅。”
賬先生往二把頭面前湊了湊,道:“爺,生哥死了他的那幫人還在,對咱同樣有威脅。這幾天聽說阿毛下了追殺令,追殺那個疤根和強子……”二把頭打岔道:“讓他們去殺就對了,這和咱沒關係,咱們坐山觀虎鬥。”
“爺,有關係。”賬先生道:“你想,他們今天追殺,殺不著,又不知他們哪天又聯合起來或那兩個惡魔歸順了阿毛,到那時阿毛如虎添翼,阿毛回過頭來再來搶咱的位子,那時咱們對付他就難了。”
賬先生說的有道理,阿毛本來就虎視眈眈,他現在不動聲色是因為他還沒有這個力量,手下沒有能人,如果真的把生哥的人拉了去……他不得不考慮賬先生說的話,於是他問賬先生:“你的意思是……”
“趁著疤根、強子躲避阿毛跑了,咱們來個混水摸魚把他們的家人殺了,讓他們結成死仇,留下仇讎永不得解。等有了機會咱們再收拾他們就省事了。”
“有道理。”二把頭道:“這事一定得做得秘密,你親自去操辦,不得走露風聲!”
在一個陰雲密佈的夜裡,賬先生帶著幾個人來到後海沿的貧民窟,他們分開兩路摸進了疤根和強子的家。
強子的妹妹不該死。窮人有窮人得好處,人窮了吃飯不及時,她肚子餓就胡吃八吃,那夜正鬧肚子,不停地跑茅廁。強子逃走的時候已告訴她有人要殺他,她在茅廁裡看得清楚,有人進了她家的草棚子,她從茅廁的縫隙中看清了賬先生帶著人來的,但他沒進去,站在了草棚外。強子的妹妹心裡已有了數,嚇得沒敢吱聲,等那些人走了她才逃出來。
她不敢再回那草棚子,只得流落街頭在海邊拾荒撿煤核換吃的。她看到山裡妹在海灘上補魚網,便過去幫著補。山裡妹問她是哪裡的?來做什麼?她把家裡夜裡發生的事說了,兩人正在為此事傷心難過'奇+書+網'。爺爺出去打聽冬生得下落沒有結果也回來了,在爺爺的想象中他似乎認得強子的妹妹,但在哪裡見過她一時想不起來了。於是爺爺試探著問道:“你是強嫚吧?”
“是啊,爺爺,你是怎麼認得我的?”
“那年我和你爹爹用我的這條破船,軋夥運輸貨物時到過你家裡,你地長相像你的爹爹。”爺爺端相著強嫚,尋思回憶著說。
強嫚“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像丟失了很長時間的孩子,經受了千磨萬難和困苦,突然間又見到了家人,回到了親人身邊似的。肚內的那種委屈與怨恨,像潰了堤的洪水隨著哭聲發洩了出來。
山裡妹把強嫚家夜裡的遭遇告訴了爺爺,並告訴爺爺她是強子的親妹子。爺爺聽了很是高興,對強嫚道:“孩子,別哭了,咱們這會對上號了,山裡妹和強子結過幹兄妹,你就叫她姐姐吧!咱們不用出去找冬生了,他不會死,恐怕和強子一樣,都出去避風頭去了,過一陣子會回來的。”
祖孫三人生活在海邊,住在海灘上的草棚子裡。隨著潮流趕海,散開魚網捕撈點小海鮮到菜市場去賣了,以維持生計。一切都在等待中度過。
冬生被桂枝救出來後,總督先生叮囑過,一定要生哥離開租界,離開這青島港,等這件事情風平浪靜後,人們忘卻了再回來。
冬生只得答應,但到哪裡去躲避呢?桂枝和冬生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來。還是鴇母腦瓜子靈,不愧她走南闖北,去過南洋。正當兩人絞盡腦汁想不出個法子來時,鴇母說了:“呦,我的貴小姐,親閨女,你怎麼就把你那督軍乾爹給忘了?他能養十幾萬人的兵馬,還怕多你冬生哥這張嘴吃飯嗎?去了怎麼還不弄個師長,旅長得乾乾。好傢伙,到那時帶著大隊人馬來看你,那多風光!老孃我也好跟著沾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