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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聲說道:“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軍書這樣的東西,不是隨便看看就能懂的,你也不能太急。”
“能不急嗎?”青年嘆了口氣:“現在好不容易識字了,也當上了木校都尉,可傑克大叔託人寫信過來說,現在陳賢頌的領地又擴大了一倍有餘,而且似乎還搭上了城主府的大船,現在順風順水,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貴為靈魂深思者協會的會長。黑巖城我以前一直覺得很大,但和我們震旦王國的大都市一比,就小得可憐了。可無論怎麼說,那也是靈魂深思者協會的會長。在這裡,靈魂深思者被稱為士子,地位更高,如果他來這裡發展,我倒是一勝算也沒有,可他偏偏願意窩在黑巖城那等小地方,真不明白,敏兒為什麼會看上他這等自甘墮落的人。”
孔武有力的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神情黯淡了幾分。
青年又嘆了口氣,他從黑巖城出來,在這裡當了親兵,然後經歷了很多事,老上官半年前戰死了,然後他頂替了老上官的位置。有感於老上官的提撥之恩,後者的家眷他一直好好照顧著。有了權之後,就有了情報,很多事情立刻變得明朗了許多,他開始請人教他識字,然後又用大價錢向一名士子買了一本名為《六稻》的軍書自學。
看了書之後,他才知道以前自己,還有老上官的戰法有多愚蠢。
正感嘆的時候,傳令兵在外面跪見,女人走出去,然後又走進來,拿進來一封軍信。青年拆開一看,然後說道:“常公的軍令,他讓我們立刻動身,擋住叛軍十天,不讓他們靠近‘寶突泉’半步。奇怪,那地方並不是戰略要點,常公為什麼要下這種命令。”
在軍隊這種地方,想不明白的事情不需要多想,只要按上官的命令列動就可以了。青年站了起來,說道:“娜兒,給我披甲,然後出去傳令,讓斥候隊先行出發,探明寶突泉附近的情況後,即將回報。刀盾營和弓兵營一個時辰後撥營,進軍寶突泉。”
他想了一會,說道:“對了,現在已是初冬,到達目的地後,讓刀盾營將落腳點附近的枯樹全部砍倒拉開,叛軍極擅火攻,可不能讓他們鑽了空子。”
女青年應了一聲,有些迷醉的看著青年。只是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這個男子就由雛氣未乾的小毛孩,蛻變成了手握兵權的英武男子,時間和際遇要想改變一個人,實在是太迅速,太難以引人置信了。
兩天後,叛軍的先鋒部隊在‘寶圖泉’附近遇上了設伏的‘真’字營,雙方發生激戰,真字營殺氣凜然,不但以少勝多,全殲了叛軍的先鋒部隊,而且傷亡還極少。得知訊息後的叛軍將領陳飛召開了軍事會議,大大小小的頭領三十多人參加了會議。
叛軍總頭目陳勝武,自稱勇武大帝,而陳飛則是他的親弟弟,被封石陵王。
“昨天,我們的先鋒營,在三十里外的寶突前被人全殲了。”陳飛的表情無喜無悲,彷彿損失的並不是一支軍隊,而是幾十只螞蟻似的:“根據我目前收到的情報,敵人似乎是叫做‘真’字營的朝廷軍,他們現在的統領是木都校尉鐵木真,是名以一擋百的猛將,每當戰事,必定身先士卒,所以真字營中,人人悍不畏死,極是難纏。”
“我們人數是真字營的十六倍,可敵人依山防守,擋在要道之側,我們破城對方的防守倒是不算太難,可需要些時間,就怕這麼一拖,朝廷會來援軍。到時候就是敵眾我寡了,諸位可有快速制敵之良策。”
“火攻!”一人喊道。
陳飛搖頭:“敵人已將據點附近所有的枯木枯草全部清走,此計不行。”
這話一出,頓時沒有人說話了。叛軍是起義軍,幾乎全是農民,識字的人都沒有幾個,他們打仗全憑一股氣勢,還加‘燒燒燒’,一邊打仗,一邊集合那些受過迫害的農民,這才在南方鬧得震旦王國不得安寧。
可真遇上朝廷的精銳軍隊,特別是從北方來的軍隊,他們就極難討得好處。
“石陵王,我們可以試著招降。”人群中突然有一個說道,他名叫蔣季清,和其它震旦人在外貌上沒有什麼差別,但是說話時卻有一股很特別的味道,而且常有驚人之舉,沒多久之才華便被陳飛看上,授予兵權,而且每當戰事前,總會諮詢一下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