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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到房中,陳則益已經坐在主位上等待著他們了。震旦王國是一個極其注重長幼秩序的國家,在明面上,就算是皇帝在私下場合見到了族中長輩,也得微微彎腰行禮,如果是八十歲以上高壽的平民老人,甚至有見官不拜的特權。
所以,陳廣德雖然跋山涉水而來,可按規則,陳則益斷不能出去迎接,否則後輩會被人嘲笑,說他不尊重長輩,因此只能由同輩的陳廣榮出門相迎。看見了陳則益,陳廣德彎腰一禮:“見過六叔。”
陳真明站在旁邊,學著父親也是彎腰一禮,陳則益看到他腦袋扎著一圈白布,低頭時後腦上還有些新鮮的血痕,便問道:“意興,真明怎麼受傷了。”
“這事和妹夫有些關係。”陳廣德說道。
哦?陳則益知道陳賢頌算是一個極其善良的人,你只要不惹他,他絕對客客氣氣,連普通平民在他面前都可以開玩笑,不會有任何事情。像這樣的人,說他把陳真明打得腦袋流血,他不相信,這其中根本有什麼變故才對。
疑惑間,陳則益的眼睛餘光看陳廣榮對自己使了個眼色,略一思索,便隱約有些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便笑道:“意興,別急,過來坐著,我們邊吃邊聊。陳賢頌那人性子耿直,不太會說話,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妹夫,忍一忍就好了。”
長輩發話,陳廣德心中雖然有些看不起這個六叔。但還是依言坐了下來,先吃了口果酒順氣,然後才說道:“來之前,大伯曾讓行教導妹夫之責。可他這樣子,我怎麼教。仗著自己是士子,就不尊長幼,最可氣的還是十三妹,也不知道她被灌了什麼*湯,居然幫著那小子說話。六叔,將十三嫁給他,是你出的主意,難道在提這個建議之前,你沒有考查過他的品性嗎?”
按理說。在震旦王國。子侄輩不應該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公然質問一名長輩,只能私下進行。可陳廣德一肚子悶氣,而且將十三妹嫁到蠻夷之地來這事。他一直有反對,只是這是族長下的命令,他也沒輒。在他看來,十三這樣好的女孩,就應該嫁給高官之後,或者王爺之子,族長這麼做,是為了削弱他們第五房的實力,而這主意的始作俑者,陳則益也被他稍稍埋怨上了。
聽到陳廣德居然如此和六叔說話。陳廣榮臉色稍有些不喜。
可陳則益卻沒有太在意,他微笑著說道:“士子難得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當然得想辦法拉攏培養。而十三貌美,又有才氣,配上陳賢頌正好。這樣的好事當然得趁早,若是被其它人搶了先,可就沒有多少好處了。況且最終還是大哥拍板下的決定,我只是建議。”
陳廣德卻哼了聲,說道:“可我們陳家喂的只是一頭白眼獨狼。算了,妹夫的事情暫且先擱一邊。我們來談談鹽路的事情。六叔,當初你要西行遊商,家中沒有人看好你,沒想到你卻硬是談下了一條鹽路,這事我佩服你。”
“哈哈,只是好運而已。”陳則益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六叔,能不能和我談談鹽路的事情。”陳廣德喝了口果酒,再給自己的兒子夾了一塊肉,然後說道:“大伯讓我過來,幫你照看鹽路的生意,等到一定時間我熟手之後,便讓我全權處理。”
“什麼!”陳廣榮嘩地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激動。雪鹽的生意利潤極大,誰能握著這單生意,在族中的地位肯定會水升船漲。他就是族長的兒子,父親居然讓一個外人來掌握這單生意,難道嫌棄他到如斯的地步了?
“廣榮,坐下。”陳則益淡淡地說了句。陳廣榮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依言坐了下來,然後悶著一張黑臉喝酒。
陳廣德看了陳廣榮一眼,似乎有些得意的神色。在族中,陳廣榮是出了名的廢物,除了吃喝嫖賭,其它樣樣不行。在他想來,將鹽路的生意交給自己打理,才算是正確的選擇,而陳廣榮肯定不堪造就,族長還算比較公正,沒有偏袒自己的血親。
“既然如此,間興應該帶有族長的書信吧。”陳則益問道。
“有,在這裡。”陳廣德將封信從衣袍中拿出來,然後遞給了陳則益。
將信封開啟後,陳則益看了一會,笑道:“確實如此,既然是族長的指意,那麼以後鹽路以後就交給你管理了。不過許多東西,我們都要交接一下,這事怎麼也得好幾天,急不來。意興你也旅途勞頓了,今天就先休息,明天我們再開始談這些事情。”
鹽路事關重大,陳廣德本以為六叔可能會不服族長這決定,但沒想到他居然如此輕而易舉就將這塊肥肉讓了出來,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不過事情能簡單地解決便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