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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就幹掉了,最後有點撐。
府縣吃食太多了。
岑越結了賬,一頓早飯一路吃過來,兩個人肚飽花了三十八文錢,魚粉一碗十文,豆腐餅三文,一路吃的糯米桂花球等甜的。
府縣抵的過青牛鎮三個,不過熱鬧的地方還是中心位置,或是居民百姓住的多的地方。有意思的是,縣令衙門那片倒是最清閒的地方,明明是‘縣中心’,卻沒鋪子也沒人敢走動。
岑越想到在岑村跟鐵匠娘說的,三天後衙役來接……
再看豐禾府縣的衙門,囧囧有神,要真是跑到府縣敲鼓升堂,三天顯然不夠。時下告個官還挺麻煩費事的,難怪是村裡有村長管轄,大點有鄉紳、里正,尋常老百姓一輩子可能都見不了官老爺一面。
這還是七品的縣令,對老百姓那就是‘天’,所以說九品的主薄,在當官界是芝麻綠豆大小,擱老百姓心裡那也算半個天了。
……說起來那天也就是面對村民,牛師傅也沒在旁說句:三天不夠嘞郎君,一來一回起碼得六七天。
岑越拉著阿扉繞開衙門,漲知識了!
走走逛逛,消消食。
岑越路上來時問過王掌櫃,當年老太爺帶齊少扉看病是哪家醫堂,王掌櫃說是榮和堂,請裡面的鄒大夫診治的,整個豐禾府縣,榮和堂是拔尖的。
剛買東西吃飯時,岑越也打聽過,榮和堂在府縣百姓心裡確實是第一,說是什麼頭疼腦漲身子不舒服,鄒大夫一出手,幾服藥下去就好了,醫堂還很和善……
“那其他的呢?還有沒有?”岑越說:“我們病有些複雜,想多跑幾間都看看。”
當地百姓聞言,忙說:“除了榮和堂,還有杏林堂和許家藥鋪,許家藥鋪不光是賣藥還有許大夫坐診的,不過許大夫多治小兒婦科。”
“在其他的就不成了,你要是疑難雜症,那赤腳大夫可信不得,莫要被人誆騙了。”
岑越:“太謝謝了,知道了。”
對方還指了路和方向,說:“榮和堂最好找了,你往那兒過去,穿過這條巷子,走個百來米一眼就能瞧見……”
“杏林堂不在這兒,得往西邊去,許家鋪子就在城門口裡頭的小巷子,你們要是回鄉出去那能順道看看……”
岑越道了謝,帶著阿扉先去榮和堂。
榮和堂在府縣最大,光是門臉鋪子就佔了整整四間,後頭還有大院子。
光是坐診的大夫就有三位,都排著隊伍,有抱孩子的,有揹著老人的,門口小藥童維持秩序,岑越剛上前詢問了句鄒大夫,就聽有個男人喊:“大夫救命,我哥的腿斷了,都是血,救命啊。”
那小藥童忙出去了。岑越一看,外頭路上一個年輕男子推著木車,車上半躺著另一個年歲略大點的,腿上全是血,裹著衣裳,疼的唇發白,聲都叫不大。
“越越怕。”齊少扉往越越身後躲,不敢去看。
圍觀熱鬧的一圈,都在看。岑越拉著阿扉出去躲開,一看阿扉臉都煞白的,當即哄著說“不怕不怕。”
在家時出去買菜豬肉鋪子也有血,有時候劉媽媽殺雞,阿扉雖然害怕,但沒像現在這樣,嚇得臉發白。岑越蹙了下眉,想到劉媽媽說,當時在京裡,阿扉和書童都是從高處墜落下來的。
書童當場殞命。
岑越再看阿扉,阿扉臉還是白的,手也有點涼,一直拉著他。
“我有些渴,咱們去茶館坐坐。”岑越拉著阿扉的手往旁邊茶樓去,離榮和堂不遠,拐個彎到了大街上就是。
榮和堂沒在大街,在衚衕裡一些,算是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齊少扉臉煞白,懵懵的點點頭,由著越越拉著走。到了茶樓坐下,岑越沒叫什麼吃的,就點了一壺最便宜的茶,他先給阿扉倒了一杯,送到大崽嘴邊。
“喝一口。”
齊少扉神色還是茫茫然的,只是本能的聽越越的話,低頭喝了口熱茶,舌尖有點燙,一下子回了神,喃喃說燙。
“那你捧著,慢慢喝。”岑越把茶杯交給阿扉。
齊少扉接過,端著茶杯,好一會才低頭想喝茶,又想起燙來,鼓著腮幫子吹了吹,才飲了一口。
岑越沒說話也慢慢喝著茶。
茶樓閒聊的、彈琴賣曲的,還挺熱鬧,岑越聽了一首曲子,見阿扉臉色才好起來,岑越有點猶豫糾結到底要不要問,他想阿扉是不是剛想起什麼了。
要是刺激起記憶,那他剛拉阿扉避開……
“越越,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