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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喬抒白給他按的格式化鍵,所以有義務給他講故事一樣。
喬抒白的不爽已經難以言表,看著他頤指氣使的表情,實在想耍弄他一番,讓他也露出慌張的樣子,便轉轉眼睛,看向了沙發邊的茶几,小聲地問:“你記得你帶我去摩區警員宿舍睡覺的事嗎?”
展慎之還真被問倒了,怔了片刻,像在極力回憶,出神的模樣讓喬抒白找回了幾分懷念的感覺。
喬抒白終於騙到人,忍住笑,衝動地開口,大編特編:“那是我的第一次呢。”
“什麼第一次?”展慎之果然緊皺起了眉頭,往後靠了靠,像喬抒白身上有什麼瘟疫。
喬抒白見他上當,更來勁了,露出矯揉造作的傷心模樣:“你忘了麼?”
展慎之緊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冷聲說:“你不要騙我。”
“沒有啊,”喬抒白全身最平穩的便是心態,他俯身挨向展慎之,反問,“我騙你幹什麼?”又真摯地告訴他:“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的,你那天很心疼我痛,說會永遠珍惜我呢。”
“我知道我出身低賤,配不上你,你有很光明的未來,不能冒險和我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喬抒白又嘆了口氣,“你忘記以前的愛情,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了。”
第39章 大小謊言(二)
房間角落放了一瓶線香,橘色的小光點隨時間慢慢下移,釋放出催眠的薰香味。
展慎之沒能馬上接受喬抒白的說辭。
因為他的記憶中找不到任何和“第一次”有關的內容,懷疑喬抒白在欺騙他,就像楊雪所說的那樣。
但喬抒白的模樣又實在不像作偽。
“我們做了多少次?”他忍不住問。
喬抒白像被冒犯了,不情不願地開口:“那我怎麼我記得住呢,你一直要……”
“算了,”他又幽幽地說,“你都不記得了,就不要多問了。知道了又怎麼樣呢?什麼都不會改變了。我們以後只做普通的警察和線人,我不會奢求什麼的。”
他說得誠心誠意,又垂頭喪氣,展慎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對待他,覺得喬抒白彷彿感情格式化前的自己留下的遺孀。
如果喬抒白說得是真的,於情於理,展慎之都覺得自己有責任對他好些。
畢竟,展慎之佔有了他的身體,又辜負了他們的承諾,而且喬抒白出身不好,沒有社會地位,展慎之不照顧他,就沒人能照顧他了。
展慎之思索許久,卸下少許防備,對喬抒白說:“我們在暮鍾道見面的時候,你好像已經知道我被格式化的事了,楊校長找過你?”
他想知道楊雪對喬抒白的說辭。
沒想到喬抒白卻睜大了眼睛:“楊校長?我不認識。”他猶豫了幾秒:“……是展市長找我的。”
“展市長知道我們在一起之後,就來找我。他侮辱了我一通,告訴我,你是人類和勞工體的混血,情感可以被格式化,馬上就記不得我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又拿我以前當線人的事威脅我,逼我繼續在何褚手下,給他做臥底。”
展慎之怔了怔,驟然反應過來喬抒白話語間的意思——楊雪替展慎之做了格式化處理,但決定是展慎之的父親做的,楊雪只是執行。
在上都會戰術與科技學校的十年中,楊校長總是給展慎之一種暗示,她和展慎之父親的交情並不深,展慎之可以完全信任她。
展慎之還在學校時,楊校長給了他實驗室的進入許可,像母親一樣關懷展慎之。她是展慎之唯一敬重、願意訴說心事的人。展慎之也的確同她說過許多次,他認為父親身為耶茨唯一的永生人,卻不願好好治理城市,成日缺席政務,乘坐私人躍遷飛船回地球,只為討好那些遠在宇宙另一角落的政要,不是合格的市長。
那時楊雪同意了他的看法,她說她認同“耶茨需要更好的長官”。
原來這些並不是真的,楊雪也只不過是展市長的一名忠誠下屬。對她來說,展市長的命令,比展慎之的意願優先許多。
展慎之心中生出一種悲涼的憤怒,這怒火很淺,薄薄一層,覆蓋在他的心臟上,就像他其實並不意外。
楊雪只是給他上了一課:只要他的父親還是市長,他還是被父親的羽翼覆蓋著的展慎之,便沒有誰是他能真正信任的。因為他根本不足以強大到使人交付信賴,除了——展慎之將目光轉向身旁那個瘦小的人。
喬抒白看著地面,不知他信了幾分,正發著呆,忽然聽見展慎之開了口:“給我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