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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抒白的觀察,新地球的上流社會對展慎之與提案的態度十分微妙。
除了富賓恩家族,沒有人在公開場合談自己的觀點,彷彿勞工體收容這事在他們看來不存在一樣。就連卓嘉禎,也從不提展慎之的名字,只用“勞工體代表”代替,謹慎地劃清界限。
但大概這位勞工體代表實在是吸引人,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地找尋著機會,爭先恐後和展慎之出現在同一場合,想一睹真容,這也讓喬抒白覺得扭曲和可笑。
交了高額奢侈品與環保稅的小型飛行器緩緩升空,喬抒白看著白色的別墅漸漸變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卓嘉禎聊天。
卓嘉禎十分亢奮,一會兒說他是他的哥們兒幾個裡頭一個見到勞工體代表,還能在一桌上吃飯的,一會兒又說:“聽說他高得嚇人。”像形容動物園裡的動物。
喬抒白沉默著,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卓嘉禎以為他在擔憂富賓恩芳心所向,勸慰他:“你也彆氣餒了,沒準富賓恩更喜歡你這型別的。”
喬抒白更不想說話了。
霍齊與首府有一千多公里的距離,喬抒白和卓嘉禎在傍晚六點在紀念博物館外的空地降落。
晚宴即將開始,工作人員將兩人領入宴會廳落座。
宴會廳裡的燈光已經暗了,準備播放耶茨計劃和博物館建設的短影片。
喬抒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起先看不清這桌有什麼人,只發現自己右手邊又是富賓恩小姐,轉頭無奈地看著卓嘉禎。
卓嘉禎笑得十分得意,伸手圈著喬抒白的脖子,拍他肩膀,像在尋求讚揚。
喬抒白肩都被他拍疼了,頭痛地抬起眼,才看見圓桌對面坐著的人是展慎之。
兩個多月沒有見,展慎之好像沒什麼變化,昏暗之中,他的五官更加深刻,挺直的坐著,比身邊的投資人高一截。
不知是不是仗著周圍很暗,展慎之竟幾乎沒有掩飾,直直看著喬抒白,而後忽然將視線轉到搭在喬抒白肩膀的手上,喬抒白趕緊把卓嘉禎的手推開了。
卓嘉禎也才注意到對面的展慎之,看著愣了幾秒,忽然低下頭,緊挨著喬抒白用氣聲罵了句髒話,貼著喬抒白的耳朵,有點恐懼地說:“你覺不覺得他很他媽嚇人。”
“……”
好在短片開始放映,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前方的銀幕上。
喬抒白看了一會兒,手機忽然震了震,收到一條訊息,是展慎之發來的。他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展慎之和眾人一樣,專注地看著螢幕。喬抒白像做賊似的地開啟,看見展慎之給他發:【聽卓先生說白女士家的小少爺在追富賓恩姐姐。】
喬抒白眼前一黑,回他:【卓嘉禎散佈的假訊息】
沒人注意他,他又忍不住打字:【在追下耶茨代表哥哥】。收起手機,看到展慎之低下頭,迅速地看了一眼訊息,而後在微弱的光線裡,很不明顯笑了笑。
喬抒白髮現自己比以為的更想他,心亂七八糟地跳了起來,但是短片放完了,燈亮起來,晚餐開始了。
富賓恩先生傾力為展慎之和卓嘉禎的父親卓先生牽線搭橋,三人低聲聊天,他們沒有機會再發訊息了。
喬抒白心不在焉地戳弄盤子裡的食物,有些煩躁,被卓嘉禎調侃了好幾回,摟著他勸他:“要自信,別自卑!”
晚餐結束後,賓客們移步隔壁的玻璃長廊,參加後續的一場酒會。
卓嘉禎被父親叫去陪著,喬抒白便獨自一人,站在長廊邊最不引人矚目的地方,觀察那些簇擁著的展慎之的各懷鬼胎的人。
有人高聲自誇,有人問展慎之些冒犯的問題,展慎之和氣地一一作答。
喬抒白看了一會,見到兩名富商勸展慎之喝酒,展慎之沒有推拒,都喝了,心中泛起澀意,不想再看下去,也問路過的侍者討要香檳,急匆匆喝了幾杯。
喬抒白喝得很快,沒多久就有些難受,他沒料到自己今天會喝酒,也沒帶解酒劑,覺得全身發熱,頭暈目眩,心情也愈發糟糕。
他走到了盥洗間裡,開啟洗手檯的冷水頭,低頭接水潑在臉上,用冰涼的水給自己降溫。
潑了幾下,身後有人走進來,還關起了門,喬抒白趕緊抬起臉,扯了紙擦臉抬臉看鏡子,發現進來的是展慎之。
展慎之走近幾步,隔了一臂的距離,和鏡子裡的喬抒白對視。喬抒白轉過身去看他,在他身上聞到很淡的酒味,不過並不能看出他喝了酒,可能是因為他的表情很冷靜。
“怎麼喝這麼多。”展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