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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檢查。
檢查結果還不錯,除了身上不計其數的小傷口之外,沒有其他問題。
楊雪戴了一副眼鏡,一邊看著電子報告,一邊拿出一盒新的消毒片和塗抹藥劑,先要給展慎之,手送到半空,又掉了個頭,遞到喬抒白麵前。
她沒看喬抒白,好像有些僵硬地對喬抒白說:“抒白,你替他記著些,好好消毒擦藥,別像上次燒傷一樣,過了半個月才好。”
“什麼燒傷?”喬抒白心裡一驚。
“好久了,”楊雪說,“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他還在下都會警局的時候,帶突擊隊和新教民區運非法致幻藥的人起衝突那一次。他被鐳射槍燒傷了,不肯好好塗藥……”
“不用說這麼清楚。”展慎之忽然打斷她,伸手把藥劑截了下來,而後轉頭對喬抒白說:“我們回去吧。”
展慎之應當是疲憊的,但眼神很清醒,身上還留有些血腥氣,說話時面無表情,將兩盒藥抓在手裡。喬抒白總覺得展慎之快堅持不住,也想盡快陪他休息一會兒,點了頭,跟在他後面。
等展慎之先走出檢查室的門,喬抒白才回頭給憂心忡忡的楊雪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楊雪愣了一下,對他露出了一個有些彆扭又感激的笑。
由於摩區太遠,他們先回展慎之在上都會區的公寓。
喬抒白很久沒去了,剛設定完目的地,車開了不到半分鐘,展慎之便睡著了。
天完全亮了,天幕是湛藍的,今天沒有云。
仿生和平鴿環繞都會區飛翔,在尖頂建築周圍盤旋著,耶茨醒來了,但仍是安靜的。
轎車的座椅對展慎之來說其實有些小,他睡的姿勢很侷促,像電影的慢鏡頭似的,展慎之的頭慢慢地向喬抒白這邊靠過來,最後倚到了喬抒白的肩膀上。
喬抒白聞到展慎之身上消毒水混著水泥的氣味,看著他發皺帶著髒汙的白襯衫,忍不住伸手,很輕地摸了摸他的臉頰。
展慎之胡茬長出了一些,摸起來有點粗糙,泡過水失了血,面板是微冷的。
喬抒白萬分小心地低頭看,又輕輕碰了碰展慎之的睫毛。展慎之的睫毛比喬抒白的硬很多,大概實在是累了,全然沒有醒,像一種在睡著時很無害的大型動物,讓喬抒白想像展慎之保護其他人一樣,也做展慎之的保護者。十分鐘也好,守著他睡一會兒。
不過車在公寓樓下一停,展慎之就睜開眼了。
喬抒白的肩被他靠得很酸,轉頭看他:“展哥,你醒了?”
展慎之不知是做了夢,還是沒清醒,一言不發地湊過來吻他,冰冷的唇貼在一起,又重又緊地吮吸著,與其說是情慾使然,可能更像汲取溫暖。
他們一起上了樓,展慎之先去洗澡。
喬抒白時刻謹記楊雪的囑咐,捧著消毒盒,在臥室裡等。
展慎之裹著浴巾走出來,精神似乎好些了,看見喬抒白嚴陣以待,幾不可查地扯了扯嘴角:“你倒是聽她的話。”
“要好好消毒,”喬抒白嚴肅地說,“快點過來坐。”
展慎之被他逗得微微笑了笑,走向他,在他身邊坐下來。
喬抒白拆了一份消毒品,在展慎之的每一條傷口上細細塗抹,塗到背部,便注意到楊雪提起的燒傷。
展慎之的背十分寬厚,放鬆時肌肉的形狀仍很分明,靠近背中間的位置,有幾道顏色稍淺的痕跡。
或許是體質原因,展慎之的疤痕和普通人不太一樣,沒恢復好,也並不猙獰,只是有少許凹凸,像面板上還未復原的壓印。
喬抒白伸手去碰了碰,就聽到展慎之說:“不用聽她誇大其詞,當時燒傷的面積大,所以多發了幾天炎。她不說我都忘了。”
“好吧,可是要是看護得好,炎也不用發吧。”喬抒白小小地頂了句嘴。
展慎之回頭看他,好像剛要和他爭辯,手機便響了起來,是溫悅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