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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近距離的觀察,虞笙發現唱、跳似乎是徐則桉生命中的全部,每天最後一個離開練習室的永遠是他,每次創作出了讓他滿意的新作品,哪怕只是一小段,他都會拉住當時借用練習室管理員身份的虞笙,獻寶似的表演起來。 他身上被汗水浸透,味道其實並不好聞,只是他的舞姿過於輕盈,掩蓋了他潦草狼狽的一面,像春日的風,柔柔地吹進人心裡。 有一瞬間,虞笙窺探到了他閃閃發光的未來。 除此之外,徐則桉還是個很孤獨的人,他在團裡沒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說得更準確些,是他被孤立了,只因他對待舞臺的態度過於嚴謹,隊友在排練時唱錯了一個音,或者抬腿的幅度和整體稍有偏差,他都會不留情面地指出。 被排擠的滋味不會好受,但他從來沒有抱怨、傾訴、抗爭過一次,反而自我開解道:“我的心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他們一起站上更大的舞臺。既然我是隊長,我就必須要肩負起這樣的責任。” 兩個月後,虞笙將委託結果告知程鳶,程鳶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這是我法。 菲恩敏感地察覺到了,也知在這種情境下一鼓作氣,才是聰明人的做法,但他沒有,他愚蠢地選擇了鬆手,直到她下車,也沒有任何後續行動。 他總是這樣,耐心偶爾稀缺,偶爾又充沛到連他都會嘲笑自己不爭氣的地步。 可對虞笙而言,他這一進一退並非毫無作用,相反比持續性進攻還要讓她無力招架,甚至險些動搖了她的決心。 那天晚上入眠後,她反反覆覆地夢到了那個有著海一般憂鬱眼眸的男人,他金棕色的發依舊像秋收的麥田,風一吹,看著有種柔軟的蓬鬆感。 這很奇怪。 很少有人會出現在她的夢裡,頻率還如此之高。 ——或許也沒什麼奇怪的。 第二天上午十點,虞笙買了最近一班回杭州的動車票,下動車後,直接拿著行李去了工作室,路過隔壁的珠寶鑑定室,發現裡面已經全部裝修好,連門口的招牌都掛上了,長方形,暗金質地,字型黑色,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迷情”,用的瘦金體,像一筆一畫刻上去的,難能可貴的是該有的筆鋒絲毫未少,足以看出雕刻者的書法功底和對力度的把控能力。 虞笙還注意到“迷情”右上角刻著一隻蝴蝶,輪廓神似她腰間的紋身。 一種微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找到陳夢琪問裝修什麼時候結束的,陳夢琪說:“昨天下午就停工了,老闆助理還邀請我們去參觀了下,有一說一,裝修得是真不錯,逼格也是真高,不知道甩我們工作室幾條——” 接收到虞笙的警告眼神,陳夢琪嘴上一個急剎車,“風格不一樣,各有各的好,沒什麼好比較的。” 虞笙問:“昨天老闆不在?” “不在,”陳夢琪說,“裝修了差不多一個月,不過從頭至尾,我們就沒見過他。” 虞笙一頓,“上次來我們工作室送禮禮物的人不是老闆?” 陳夢琪難為情地一笑,“那次是我搞錯了,我見到的那個人其實是老闆助理,聽他說,那會他自己都還不知道上司長什麼樣,不過有一點我沒說錯,這老闆確實叫周祈安。” 虞笙心不在焉地哦了幾聲,回辦公室後,手機響了聲,她對著螢幕看了幾秒,才摁下接聽鍵,先躍入耳朵的是菲恩均勻綿長的呼吸,然後才是他起伏不太明顯的聲調,“虞笙,今天晚上我們能見一面嗎?” 大概是提前有了預感,以至於在聽到這聲邀約後,她生不起半分詫異,隨口找了個拒絕的說辭,“我們好像沒有可以見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