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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鬱之哈哈大笑,坐在樹枝上捧著肚子道歉:“對不起毛絨絨哈哈哈哈——”
闕安恨恨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看在這樹枝幹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他早就扒拉上樹去打崽子的屁股了。
摘下來的蘋果果然沒熟,酸澀得要命,但秦鬱之跟個寶貝一樣捧著,拽起衣袖把它擦了又擦,鄭重其事收到懷裡:“我要留好,這是我第一次爬樹的見證。”
闕安不屑,揮了揮尾巴打蚊子。
收好了蘋果秦鬱之從闕安背上下去,在半人高的雜草叢裡跟著螢火蟲跑。
闕安晃著尾巴,眯著眼曬著月光。
恬適安逸的時光不慌不忙,像月光一樣緩緩流淌。
秦鬱之抓到了一隻螢火蟲,緩緩微張著手心,明黃色的光芒就從裡面透出來。
好漂亮啊。
他喃喃道。
突然,一陣急促的疼痛從心臟裡鑽了出來。
秦鬱之大口喘著氣,眼前的螢火蟲泛起重影,在他眼前晃盪。
犯病來得猝不及防,他手指無力垂下,一隻螢火蟲從他手裡緩緩飛了出來,他蜷縮在地上,捂著心臟。
他吃力的摸索著口袋,掏出棕色的小瓶子,手抖著倒了大堆藥片,灑到了地上,他撿起兩片沾著泥土的藥喂到嘴裡,緊接著意識開始朦朧,恍惚中聽見有聲音在呼喚:
“小兔崽子?”
“兔崽子?”
“崽子??”
“……”
秦鬱之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境被切割成不均勻的碎片,白色的病房裡很高很高的天花板,輸液袋裡一滴一滴往下墜的藥液,還有鋪灑在他身上漸冷的月光和越走越遠的背影。
“不要走。”
他朝背影大叫。
背影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置若未聞往前走。
秦鬱之滿頭冷汗。
“不要不要。”
“啊——”
他大叫一聲,睜開眼睛!
入眼是一片黑暗和蒙著夜色輪廓的房間。
是自己的房間。
秦鬱之懵懵懂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做噩夢被嚇醒了。
但是草原呢,螢火蟲呢,月色和毛絨絨呢?
秦鬱之一瞬間懷疑半夜的那場旅途才是自己做過的夢。
他走到窗戶邊,在窗戶縫裡拾起一撮灰色的毛。
毛絨絨的毛在這裡,不是做夢。
“咯吱——”
門口傳來輕微的開門聲,秦鬱之嚇了一跳,下意識趕緊把手背到身後,藏起毛看著走進來的秦母。
秦母穿著睡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站在窗戶邊的秦鬱之,疑惑道:
“大晚上的,怎麼站那兒啊?”
秦鬱之這才趕緊瞄眼牆上的鐘。
剛好指向四點。
秦母看了看一臉木楞的秦鬱之,心疼的走過去:“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秦鬱之點點頭,把頭靠在秦母懷裡。
秦母摸到他頭上的冷汗,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多汗啊?哪兒不舒服嗎,頭疼嗎,還是胸口疼,你快先躺床上,我讓餘醫生過來看看。”
秦鬱之有點失落,胸口的疼痛已經消失,似乎又變得空蕩蕩起來,他沉默片刻開口:“媽媽,我的病能好嗎?”
聲音輕的像一觸就碎的泡沫。
秦母愣住,片刻後心痛的環住孩子的肩。
薑黃色的暖光打在秦鬱之側臉,嬰兒肥還沒完全消去,帶著這個年齡都有的可愛,但面色卻沒有這個年齡該有的紅潤。
秦母撫摸著他的臉:“會的,等你大一點,再長大一點。”
敷衍的謊言不持久,卻是讓人安心的藉口。
秦鬱之沉默的走開,耷拉著拖鞋,走向床邊蓋好被子,把頭蒙在被子裡。
秦母走到床邊,耐心溫柔道:“媽媽今天陪你睡吧,接著前天的丹麥童話給你繼續講,好不好。”
被子裡的腦袋輕輕搖了搖,接著傳出悶悶的聲音:“不了。”
像是怕秦母擔心,他又補了一句:“媽媽,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聲音貼心得讓人心疼。
秦母垂下眼,走到床邊給他掖了掖被角,張了張嘴準備開口,半晌還是什麼都沒說,嘆了口氣,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秦鬱之在黑夜中睜著眼睛,輕輕撫摸著毛絨兔子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