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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嗎?真的可以嗎?
一種隱秘的叛逆在他心中悄然生長,像是十幾歲的孩子揹著父母去酒吧,嚮往渴望之下還藏著幹壞事的刺激感。
闕安等的不耐煩,掉頭就走。
秦鬱之伸出手:“等等!”
闕安回頭。
秦鬱之緊張的問:“我們去哪兒?”
*
星星點點的螢火蟲一閃而過,灰白色的殘影在林間飛逝。
秦鬱之把頭埋在闕安頸間,風聲拍打著耳畔,吹的他耳廓生痛。
恍惚間,他被喚醒了更多的記憶。
被蜜蜂蟄,在山洞裡躲雨,還有闕安馱著他拖著血跡走的十幾里路。
他頂著風聲,衝著闕安的耳朵大吼:“謝謝你,毛絨絨!”
闕安耳朵豎起來,在凌亂的腳步和風聲中大吼:“什麼?!”
秦鬱之咯咯的笑,身子跟著狼的奔跑上下晃盪,低下頭輕輕親了一口狼的耳朵。
動盪奔波過後,是一片遼闊的平原。
草地連著天際,天上掛著個月亮,月光又均勻灑下來,溫柔觸控著野草。
像極一歲時他們躺過的草地。
秦鬱之哇了一聲,坐在闕安的背上,哇哇哇激動:“好好看啊!”
闕安懶懶的趴著地上,看著每天都能看到的千篇一律的景象:“這玩意有什麼好看的。”
秦鬱之指著大月亮盤子說:
“好看的好看的,月亮好大!”
他把頭蹭到闕安毛裡,晃了晃道:“毛絨絨你好厲害!”
闕安得意的揚了揚頭顱,看著撒落下來的月光,想學著老和尚的樣子,把酒吟詩借景抒一下情,無奈又沒有酒又不會詩,想了半天才艱難的想到一個從老和尚那兒偷來的詞語:
“我們這叫偷情,是不是很浪漫?”
秦鬱之懵懵懂懂,幼小純潔的心靈對文字也一知半解,堅定的嗯了一聲,大聲道:
“對!好浪漫的!”
“啪嗒——”一個青中透著點紅的蘋果從樹上啪嗒一下掉下來,砸到了秦鬱之腦袋上。
秦鬱之捂著腦袋,好奇的望著樹上滿樹的蘋果,留下垂涎的口水:“果子!”
蘋果小而澀,還沒到成熟的時節,果皮也是看上去就酸掉牙的青色,但是對於只在籃子和超市裡見過切好蘋果的秦鬱之而言,有著格外強大的吸引力。
闕安不屑:“難吃。”
又苦又澀。
秦鬱之輕輕拽了拽闕安的耳朵,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闕安看他一眼,嫌棄道:“煩死了。”然後乖乖把身子支稜到了秦鬱之面前。
秦鬱之興高采烈爬上闕安的背,闕安腿往前一蹬,正打算勾住樹幹上樹時,被秦鬱之一把叫住:“毛絨絨,我想自己上。”
闕安懷疑的打量了秦鬱之一眼:“你?”
這個身子骨,別被摔死了。
秦鬱之使勁點頭:“嗯嗯嗯。”
他沒有坐過過山車,就把這個當過山車玩好了,反正都是在高處,一樣的。
趁著媽媽不在,剛好體驗一把,要是被媽媽知道了,估計又要被教育一頓,教育完了還要讓自己反思。
闕安哼唧了一聲:“那就上,別磨嘰。”
萬一摔了他接著。
秦鬱之嗯了聲,抬頭看向樹幹。
一人能抱住的粗細,倒也不算很高,但是對秦鬱之實實在在算個挑戰。
他鼓足勇氣,伸出小胳膊小手,抱住樹幹夯吃夯吃往上爬,奈何爬一步滑三步,細嫩的手被磨得生疼,過了半小時還在原地。
哧溜一聲,當他第二十一次劃回起點時,突然屁股上感到一陣熱乎的力,頂著他往上。
秦鬱之抓準機會,哼哧一聲,使出吃奶的勁兒,手臂一使力,前進了一大步,掛到了樹半中腰。
有了這一大步,他彷彿找到了訣竅,手腳並用奮力往上爬。
十分鐘後,他坐在樹上衝著闕安揮手:“毛絨絨,我在這裡!”
闕安不屑一顧的搖搖尾巴回應。
秦鬱之興奮的從樹枝上費力摘下幾個蘋果,衝著樹下大吼:“毛絨絨,接著!”說著不待闕安反應,直愣愣把蘋果丟下去。
“砰——”
幾個蘋果悶聲砸在闕安腦袋頂上,闕安被砸的腦袋起了個包,跳起來看著坐在樹上高高晃著腳丫的崽子,恨得直咬牙:“小兔崽子你給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