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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東哀怨:東哥,你怎麼這麼壞啊。……呀!快看,小娟喊著,是流星。可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什麼都沒有。可東說,聽人說地上死個人天上便會多顆星。小娟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忽閃著,很亮很亮的,說等以後我倆死後,一定要變成兩顆距離最近的星。可東這時不知怎的想起了父親,情緒不好起來,我沒有看到流星,可東悶聲說。沒看到就沒看到唄,小娟說,這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東說,反正,我們得快些長大。
再過些天,可東就要去鎮上念初中。他的小學不是在村裡上的,而是在鄰居小娟家學的。剛開始上學時,村裡的幾個男孩子總欺負他,罵他,哄他。他哪裡是受氣的主呢。就和他們打架,放學打,下課打,後來竟發展到在課堂上大動干戈。攪得老師也無法上課,老師卻很偏心地只知道責怪可東,因為帶頭和可東打仗的人是生產隊長(現如今村長)的兒子。連小娟的母親都氣不忿兒,找教師理論一通,也沒說明白。一氣之下她將可東領回自己家中,說可東你要給我記住,從今天起,由我來教你,我用點心,你用些功,看是他們強還是咱們厲害。從此,可東的啟蒙教育就在小娟家開始了。每學期開始時可東將課本領回來,到期末時參加學校的考試,每次都 能以較大的優勢奪得第一名。小娟的母親姓鄭,是正規大學畢業的師範生呢,可東稱他作鄭老師。小娟的父親姓王,可東稱他作師傅。學什麼呢,當然是學繪畫。母親去世沒多長日子,可東就被那位王教授收作弟子。每天的日子基本上都是這樣過的:早晨起來,可東要背誦課文。鄭老師要求嚴著呢,課文熟讀了不行,必須每篇都須背誦如流。按她的話講,這些都是名篇,熟能生巧,對增強語感和將來的謀篇寫作都會大有益處。然後是上午的識字和算術。好在可東天資聰慧,學習沒怎麼讓她傷腦筋。下午是繪畫時間,通常都是師傅在一張椅子上蒙上一塊白布,然後隨意地放上水壺茶碗什麼的,講清那些明暗調子的關係,就讓他畫,有時一次作業直到吃晚飯也畫不完。星期六和禮拜天放假,由著他帶著小娟到外面瘋,又是抓魚又是捕鳥的。考初中時,可東考了全公社第二名。他對素描等繪畫基本課程的掌握,按師傅的話講也達到了美院一年級的水平。他憑著記憶畫了一幅父母並肩的畫像,帖在自家牆上。母親和藹可親,深情地凝視著每個孩子;父親目光嚴竣,像似又再思索著什麼。二麗每天看著可東的進步,歡喜得很,這也是可東將每日枯燥的學習堅持下來的動力之一。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師傅也總這樣教導著。對於可東的進步,小娟的父母打心眼裡高興,他們也真心地喜歡這個經受過些風雨性格剛毅的孩子。鄭老師說可東這孩子隨我,聰明要強。那當師傅的在旁邊就笑著說,又不是你生的,怎麼這些優點就隨了你呢,這不是擺明了在王婆賣瓜嗎。鄭老師分辨道,自誇怎麼了,他雖然不是我們的兒子,那最起碼也是半個兒吧。說完她很有意味地望了一眼站在可東身邊的小娟。夫妻二人相視一笑。
那時可東除了小娟再沒有什麼朋友了,小娟也是。他倆出雙入對,整日形影不離。村裡其他小孩見到他倆老遠地就起鬨,大聲地一起喊:一男一女笑嘻嘻
手裡拿個照相機
三照二照沒照好
弄出公雞和母雞
再不就是:
開襠褲
黑鼻涕兒
小人不大想媳婦兒
……
小娟也不惱,好像說的不是她或是根本就不關她什麼事兒。可東對這種事更是不屑一顧,打心眼裡瞧不起那些孩子的做法。在他看來,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就是打架,看不上就幹一仗嘛。村裡的孩子沒有敢和他較量的,都對他的手黑心狠懼怕三分。
有一天小娟對可東說,別人家都說我是你的媳婦,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可東沒想到小娟會這麼問他,吭哧了半天才說,別人說是也不一定是的,咱倆又沒結婚。小娟來勁了,瞪著大眼睛說,那還不好辦,今天是星期天,東哥,咱倆今天就結婚吧。
兩個孩子就這樣從家裡跑到河邊。小娟還特意又從家裡偷出兩個雞蛋。小娟總是這樣,總從家裡偷偷帶些土豆啦、黃豆呀、雞蛋什麼的,拿到外面兩人攏上火燒著吃。可東勸阻她也不聽,上了癮似的。兩人在河邊又攏起了火,將雞蛋埋在火堆底下。可東在岸邊採了許多野花,紮成了一個花環,戴在小娟的頭上。小娟那天可真漂亮,像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一樣,甜甜地一勁兒望著可東傻笑。小娟說,東哥,等會兒雞蛋熟了,咱倆就結婚。小娟還說,等結婚後你就不許再欺負我。可東說我啥時欺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