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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被偎在炕裡。近一個時期,村裡有一個三十多歲叫王海的光棍總到家裡來,閒著沒事淨說些費話,還總拿眼睛不懷好意地看二麗。二麗也不理他,但是心裡很害怕。那天他又來了,跟著二麗身前身後轉。二麗那時已經長得很有大姑娘樣了,結實豐滿。二麗到廚房,那光棍也跟了來。二麗端起一盆水,雙手都佔著,那傢伙就放肆地從背後過來抱二麗,嚇得她尖叫一聲,將水盆也扔到了地上。聽到喊聲和水盆掉到地上的咣噹聲,可東光著腳跳下炕來,衝向廚房。見只有二麗她們倆人,知是王海欺負了姐姐,那還了得,現如今若有人招惹了二麗,無疑是在動他的命根子呢。他抓起菜刀就奔王海劈去,一副拚命的架式,嚇得那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落荒而逃,以後再也不敢來了。
五
母親的病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整日說著誰也聽不懂意思的話。在她的腦海中,肯定有一個熱鬧非凡的世界,時刻左右著她的喜怒哀樂。也會有許多快樂的天使在翩翩起舞,或是花,或是景,招喚著她,誘惑著她。在一個漆黑的冬夜裡,她撇下四個熟睡的兒女,像一個孩童似的走出家門,迎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快活地漫步於她的世界中。要知道,在沒有月光的夜裡,連雪都是黑的。但就是這樣,她還能徑直地走向埋著大麗的那片小樹林,這不是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在招引著她又是什麼呢?她感覺不出寒冷,靜靜地躺在大麗的墳旁,任由零星的雪花一片片地輕撫她的面寵,帶著滿足安逸的笑容,逐漸溶入那美好的世界當中去……
白日裡的勞累,使二麗和幾個弟妹夜裡睡得很沉。早晨醒來,不見了母親,大家都慌了。左鄰右舍的都聞訊趕了來,順著雪地上隱約可見的腳印,一幫人找到了小樹林。秦可東的母親已經凍僵了,被一層薄薄的雪覆蓋著,兩眼已成了冰球。她那無限陶醉的面容,令人不忍心去驚動她。頭上五顏六色的片片彩條,在微風中不時地抖動著。所有的人都已泣不成聲……
又一次的面對死亡。三麗拿出被褥給母親鋪蓋,二麗和四麗抱回很多的柴禾將炕燒熱。可東偎在炕梢兒,呆呆地凝望著躺在炕頭兒的硬邦邦的母親。無論他怎樣變換著角度和位置,母親那雙發白的眼睛都在慈祥地看著他。有很久沒有被母親這樣看著了,可東很希望炕燒熱後母親會緩過來,就用這樣的表情和他說點什麼,或是再打他兩下也好。她去找你爸和大麗去了,小娟她媽說,在那邊又可以和和美美地過日子,看她現在的樣兒就知道在那邊過得很幸福呢。說著說著她的雙眼又湧上了淚水。
村裡的幾個年輕後生在那片小樹林大麗的墳旁架起了火堆,將凍土化開後,刨好了坑,那裡將是可東父母的新家。小娟的爺爺用白紙紮了一個幡子送了過來,給姐弟四人每人頭上繫了條白布帶,領著他們來到院中間跪下,又拿來個瓦罐讓可東摔了,就有幾人將母親裹在一個炕蓆裡,放到一塊門板上抬出門來。可東扛著那面幡旗走在頭裡,二麗捧著父親的骨灰盒領著兩個妹妹跟在母親的後面。爸爸媽媽,你們又能在一起了。可東心裡頭一勁兒唸叨著。那天很冷,天空陰沉沉的。小娟的爺爺緊走了幾步,攆上走在前面的可東,說都快出村了,你怎麼還不哭啊。可東愣愣地看著他,我媽早死早好,有什麼好哭的。說完大踏步地更快地向前走,弄得那面幡旗在灰濛濛的陽光下,嘩嘩作響……
爸媽在天上看著我們呢。二麗說。
哪顆星星是呢?可東問。
哪顆星星衝你眨眼哪顆星就是。
我也想變做星星。
不!我們要活下去。
六
五年過去了。
可東和小娟坐在麥垛上,仰望著星空。那是一個夏日晴朗的夜晚,月亮很圓很亮地掛在天邊。月宮裡有玉兔,小娟說,不知道它能不能看到我們。肯定能的,可東揶揄道,它看到地球上的小娟,長得比嫦娥還要漂亮,恨不得跑這兒來呢。小娟就傻傻地笑了,說那可好,我就整天抱著它,再也不用管我家的狸貓了。提起那隻貓可東就來氣,彷彿那貓也隨二牛家姓牛似的。那是隻母貓,生活作風上有些問題,挺不正經的,老得毛都 快掉光了還年年下崽兒。不過話說回來 ,可東也是夠殘忍,每年無論有多少小貓誕生都 會被他一一禍害掉,用盡了各種極刑,有砍頭的,有活埋的,還有綁上石頭沉河的,他在這殘忍中榨取著快樂,發洩著對老牛的仇恨。那貓也是可憐,每年辛辛苦苦地生下些孩子,奶水剛充盈起來,吃奶的孩子卻一個個不見了,整日魂不守舍地,一來二去都坐了病。可東是偷得一隻滅一隻,小娟也是沒法,只有一遍遍地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