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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讓一個三陪女給耍了,暈暈乎乎的一覺醒來,不但錢物均不見了,就連自己穿的一套西裝也給牽了去。很懊喪,舉目無親的,就用僅剩的幾元錢給可東拔了個電話,說了情況。可東說你打個計程車到Q 市某某地方,他在那兒等。接到郭廠長付過計程車費可東先領他置辦了一身行頭,然後又好吃好喝地為他壓驚洗塵,絕口不提業務上的事。到最後可東又拿出五千元錢送他做盤纏,送他上飛機。那郭廠長連個謝字也沒說,卻在回去後取消了和別的廠家所有的購貨合同,只使可東單位一家的,且不論價格多少。就郭廠長這一個客戶,可東每天躺在家裡睡大覺都能超額完成任務。
艾娟很愛可東,愛得很仔細、很投入,使可東整日都被甜蜜和滿足包圍著。一年後,他們又添了一個小寶寶,是個男孩,虎頭虎腦的,集中了可東和艾娟的優點而長成,令人喜愛不已。事業上的一帆風順和家庭的甜蜜生活使得可東心底的陰影逐漸淡去,只是叫著艾娟時偶爾也會想起小娟,便會有一絲絲的痛苦從心中輕輕劃過。
九
似乎只是一夜間,Q市的大街小巷裡到處都是新開張的歌舞廳和夜總會,足有幾千家。如剛破土的幼苗,約好了般一下子綠汪汪地呈現在人們眼前。Q市就是這樣,幹什麼都講究個快。八十年代初,中央的一位領導來到這座以艱苦奮鬥無私奉獻著稱的城市,望著那一排排低矮的土房,說要將Q 市建設成繁榮的現代都市。就因為有了這句話,兩年過去後你再看吧,所有的小土屋都不見了,市民們清一色地住進了火柴匣似的樓房。Q市出油,有錢哪。市裡組織各部門領導到南方考察,學習人家經濟發展迅速的經驗,走馬觀花似的別的沒看出什麼門道來,倒是對那些夜總會的燈紅酒綠產生了興趣。那時的人思想還很古板,小姐們也不是很多,不像現在走在街上碰到的小姐就跟到牲口棚裡遇到的蒼蠅一樣多。領導們就很有感慨,說這也是一種投資環境呢。回來後就先在一條街上放開手腳讓那些綠男粉女們由著性子的折騰,很轟動的,有香港的媒體報道說這條街比他們那裡的紅燈區還要熱鬧。無煙工業來錢快,各地也紛紛效仿,一時間遍地開花。每到夜色朦朧,整個城市的上空似乎都瀰漫著小姐們那濃重剌鼻的廉價香水味。
好的習慣需要長時間養成,壞的風氣一旦流行性感冒樣擴散開來,形成的速度也很驚人。比方說各大城市火車站等大的公共場所,不準隨地吐痰亂扔雜物的公示牌比比皆是,效果是形同虛設,沒什麼作用。倒是那些個說不上從哪鑽出來的帶著紅箍的老大娘們來得痛快,冷不丁的站到違規者面前,嚓的一聲撕下票子,罰款。一來二去生生的把人們的那些個壞毛病給憋了回去,講究公共衛生便成了風氣。再比方說現如今的生活作風問題。擱以前通個奸啦搞個破鞋什麼的,那是何等令人羞恥的事情啊,吐沫星子都能將你淹死。現如今可倒好,泡個小姐養個二奶掛個情人卻成了顯擺的事情,越糜爛越有能耐似的。上樑不正下樑歪,連中央日理萬機的大人物們每每翻船倒黴時在這方面都個個顯露出無恥的嘴臉,更何況底下沒事偷著樂的小老百姓呢。
秦可東那時也開始頻頻光顧那些音樂歌廳或是夜總會等場所。倒不是他下作,而確是工作需要。現如今招待客戶,和先前那樣吃飽喝足就得不同,就像早已不興拿上兩瓶黃太平罐頭也能看望一下病人一樣,講究個吃、喝、洗、唱、睡一條龍服務。我到你那裡是這樣,你到我這兒就想法再多點彩兒,禮尚往來,惡性迴圈,反正多半情況是花多少錢都開成飯費回單位報銷,單位再做成客餐費沖帳,打入成本。初時可東對於那一套很生疏,有小姐坐在身邊就不知怎麼辦才好,又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是個新手,對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會被取笑的,就很大膽的握住小姐的手,大咧咧地喝著啤酒調侃著,顯出一副久經情場的老手樣子,心裡不免惶惶然,覺得自己真不要臉,覺得陪著自己的小姐很無辜。他看到別人旁若無人的在小姐臉上捏捏親親地,有的還將手伸進小姐的衣服裡,臉上不覺熱辣辣的,便對自己的行為多少有些不那麼自責了。每次他給小姐的錢都比正常多些,也不像有些人那樣變著樣調戲禍害人,做出些出格的舉動,倒惹得小姐都願坐他的臺,背地裡都稱他是來這種地方少見的規矩人。
對於去夜總會等一些不太好的地方,可東也不用種種藉口和妻子撒謊,艾娟也知道現如今就是這樣的社會,就很憂慮地說,可東你要自己把握好自己呢,可東你可別做出什麼傻事來,丟人呢。可東唯唯諾諾的,說只是不得已的應酬,不會出什麼事。
後來還是出了事。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