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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和壁畫拼成,環形平臺就像大影劇院的一個個包廂,每一弧度的包廂牆壁上都有一幅壁畫,有的是金屬做的禽鳥樹木,有的是珠鑲金繡的奇怪的海底植物,有的更似妖蛇蚊鱗,半人半魚的海神。來自不同角度的光線被圓形造成的斜面反射著,增強了反光的效果,使玻璃、金屬和油漆的光澤追逐嬉戲,令人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走南闖北的傑克曾驚異過法國巴黎建築的美景,為盧浮宮的豪華典雅而讚歎不已,但沒有想到,在一艘郵輪上也能達到甚至超過宮殿的陳設。
沿著黑色油亮的漆木樓梯,傑克朝樓下大廳走去,樓梯口拐角處,是一尊大理石雕像,牙白色的半裸體希臘女神有一人多高,過往的貴夫人和紳士無不駐足矚目,被她那光滑得有幾分透明的面板和略帶性感的媚人微笑而傾心。傑克流連了幾眼,為不能把如此美妙的藝術品寫生下來而感到遺憾,若不是心中有事,恐怕在這裡呆上半天會畫出幾張不錯的素描哩!傑克心中想著,開始注意四周的客人,邀請者卡爾還沒到,傑克想鬆弛一下被晚禮服束緊了的身體,便習慣地雙臂交叉依著身旁的一根雕花木柱而站,顯得自在散漫。忽然,傑克發現廳裡有人朝他這邊瞟了一眼,他下意識地感到自己的姿勢與這裡的環境氣氛不諧調,就立刻垂下雙臂,將一隻手放在背後,做出了十分不習慣的那種彬彬有禮狀,還故作熱情地向過往的達官貴人致注目禮,顯出一派紳士風度。這時一位年過半百的老紳士正走過傑克身旁,他右臂彎曲著平放在前身,左手攙挎著一位女士,頭微微向左前方傾斜,用視線的餘光觀照著女伴,那副既做作又典範的姿態,使傑克覺得又滑稽又可笑,相信那老紳士一定是從小到大花了半輩子功夫練就的。“看來我今天晚上也必須做作一番了,誰讓我穿著禮服呢!”傑克對自己說著,竟在老紳士的背後模仿起了他的動作,還把左臂伸過去繞了一下,假設著挎女人的姿勢,又前行一步,做了一個與人握手的動作。誰知那種似真似假煞有介事的樣子,竟被剛剛走進環形平臺的露絲看了個正著。她忍不住笑了,笑傑克的可笑幽默,為又發現了一個異樣的傑克感到開心。
發現露絲正從高處看他,傑克沒有絲毫窘迫,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身穿絳紫色金絲絨長裙、臂上斜搭著黑色薄紗披肩的露絲從樓梯上緩緩走下,光彩照人。他們相互注視著對方在裝束上的變比,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興奮。露絲對傑克的一身紳上打扮尤其顯得驚訝,她沒有說什麼,但眼光說出了她的讚許和欣賞。傑克伸手拉住露絲的手。站在比她低兩級臺階的地上,模仿上流社會的身姿,伏身吻著它。
“在戲劇中看到的,一直想試試。”傑克自嘲地說。
露絲被他的裝模作樣逗笑了,傑克仍一本正經地向她伸出了彎曲的右手臂,露絲會意,把手套進去,讓傑克挎著,傑克又故意誇張地仰了仰頭,兩人笑著走向裡廳的人群。
“親愛的,你一定記得道森先生。”露絲在卡爾的身後叫住了他,他正與魯芙交談著。
“道森!啊!你扮紳士真像,我都認不出來了!精彩!”卡爾顯得也很愉快。
“真的像?”傑克禮貌地應了一句。
“真是出神入化!”卡爾一向以貌取人,這個昨晚被他叫作骯髒鬼的小夥子眼前嚴然上流社會的鉅子少爺,實在讓他有點兒不可恩議。魯芙正在與伯爵夫人和另幾位貴夫人打招呼,對傑克的衣著變化不以為然。
“這航程真有意思。”魯芙扯開了話題。
“像瘋狂一樣。”一位夫人寒暄著。
“完全瘋狂,真是有意思極了。”另一位隨聲附和。
露絲可不想參與這毫無意義的談話,她把傑克拉到一邊,開始悄悄地介紹著周圍的各位貴人:“那是洛士伯爵,美國富翁斯恩·艾士託,他是整個泰坦尼克號上最有錢的人,那是他嬌小年輕的妻子麥菲。已經有身孕了,看她還想怎麼掩飾。”傑克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那位體形已有些變化但仍穿著線條分明的緊身衣的夫人覺得有幾分可笑。
“老夫少妻夏夠荒唐的。”露絲不僅有介紹,還有評價。
“看那一對是班傑明·古威和情婦歐芭蒂,他的夫人高威太太一定義是在家照看孩子了。那邊是高莫爵士,還有呂商·魯賽爾夫人,她可是才華橫隘,專門會設計大膽的睡衣,在貴族圈中是有名的。”露絲一邊說一邊與視線所到的各位行著注目禮,顯得得體又有禮貌,可只有傑克聽得見,露絲說起他們的口氣統統充滿著輕蔑與嘲諷。
“實在是恭喜你了,她長得多麼端莊響!”伯爵夫婦在和母親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