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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槍直直地坐著,心思遠在不可知處。
伍六一替他說了:“他叫許三多,首長。”他沒忘了瞪許三多一眼,因為在面對一箇中校時,許三多恐怕是全車最沒有軍儀的一個人。
袁朗笑笑:“綽號拼命三郎嗎?”
“我犯渾。”許三多小聲支吾。
袁朗笑著看看全車人:“他為什麼這麼勇於認錯?或者說急於認錯?”
許三多再度用目光向史今求援,而史今好像看不見他,他只好又轉回來:“我總是做錯……沒有事情不做錯。”
袁朗:“什麼事情錯了,這次是?”
恐怕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許三多是什麼事情錯了,都是常練格鬥技術的人,短暫而毫無保留的廝拼中,許三多傷得更重,而袁朗嘴角淌著血,右臉有些烏青,一個義務兵把團職軍官打成了這樣。
“我這個……出手太重。”
袁朗拿手指揩揩嘴角:“這個?就算這是個錯吧——為什麼犯這個錯呢?”
許三多第三次看史今,他幾乎絕望了,史今從在對抗中翻出白牌後就幾乎沒再說過話。
許三多:“因為……我朋友想在對抗中好好表現……他被您擊斃了……沒有機會……”
伍六一忍不住了:“許三多!”說著轉向袁朗,替許三多解釋,“他表達不清。不是這種原因。是鋼七連的榮譽感,戰鬥……”
袁朗:“明白了,我很抱歉。”他有些過於鄭重地向全車人欠了欠身子,“對不起。”
一車人都有些難堪,對這樣的歉意是否應該接受。
一直僵坐的史今卻忽然向袁朗點了點頭,說出他被擊斃後的第一句話:“沒關係,首長。”
號稱被擊毀的野戰炊事車又開動起來,司務長得意揚揚對著路邊駛回的戰車隊嚷嚷:“饞不饞嘴的都給我聽好啦!今兒晚上各連大會餐!”情緒忽然高昂起來,士兵們盡力地吸著鼻子,已經整整一個晝夜靠壓縮餅乾生活計程車兵們吸著鼻子,早已經餓壞了。
戰車隊在林間的空地上環行,在傾軋出的漫天煙塵中停入自己的位置。袁朗第一個從車上跳下來,他並沒走開,看著那些沉默而心事重重計程車兵一個個從戰車上跳下。許三多是最後一個,他跟在史今身後下來,抱著一堆武器。
袁朗叫住了他:“許三多?”
許三多機械地又想敬禮,然後想起妨礙自己敬禮的這些槍械是誰的,他忙送回袁朗手上。
“喜歡這槍嗎?”
許三多看一眼,點點頭,一個摸槍的人對沒摸過的槍械總有永恆的好奇。
“想要嗎?”
許三多這回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了。人家當然不可能拿這種東西送他:“這是……軍隊財產。”
袁朗笑著搖頭:“我是說,有興趣上我們那嗎?”
三班的兵幾乎就近在咫尺,氣氛忽然變得沉悶之極,袁朗在大庭廣眾之下忽然提了一個極其敏感的問題。
許三多的回答讓他們鬆了一口氣:“我是鋼七連的第四千九百五十六個兵。”
“是回答我嗎?”
“嗯。”
三班仍然像原來一樣面無表情,但氣氛忽然輕鬆多了。
袁朗笑了笑,迎向正走過來的高城和他握手,從這會起許三多對他像再不存在一樣。
高城:“我們晚上聚餐。”
袁朗:“我們不聚。”
高城彬彬有禮但並不熱情:“要來嗎?”
袁朗指了指一輛剛駛進空地的高機動越野車,那東西對習慣重灌履帶車的鋼七連來說又是個新奇貨。駕駛員齊桓徑直把車開到兩人身邊:“報告,來接您回營地。”
袁朗看看錶:“幾點出發?”
“八點十五。”
“要的東西帶來沒有?”
“還有四箱,全搬來了。”齊桓一舉一動都有武夫的利落,兩次就從後廂搬下四箱啤酒。袁朗衝高城示意:“連長,我就先告辭了,這是對七連兄弟表示的一點意思,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高城似笑非笑:“老A水準是比老步高,啤酒還全是青島規格?”
“都是兄弟們嘴裡省下來的。不成意思,再見。”
高城還禮:“後會有期。”
野戰部隊少客套,高城看著那車消失在暮色中,扭頭找人:“司務長,咱們的蘋果撿四箱好的給人送過去。”
司務長:“就開飯了。”
“那吃完飯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