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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每天,我都會接到數十封來信,有打工姐妹寫來的,有大中學生寫來的,有為人父母者寫來的,還有是高牆囚子寫來的。還有兩封信,居然是美國寫來的。原來,他們是看了中央電視臺國際頻道對我節目的轉播。所有的信,幾乎無一例外表達了對我挑戰命運的欽佩和崇敬。
其中,有封信是位武漢留學生寫給我的,他說看到在自己的家鄉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十分興奮,他把信寫給了他的父母,然後又讓父母給我轉寄了過來。這位留美學生在信中說:“雖然我是個留學生,比你的文憑高了許多倍,但我還是覺得不如你,你在逆境中拼搏向上的精神是我所沒有的,你的吃苦耐勞、積極樂觀的精神是我沒有的。我很難想象,如果我出身在你那樣的家庭,那樣的身世,我會怎樣度過一生……”
在所有來信中,最令我觸動,並一直保持著聯絡的,是東北鐵嶺市某監獄一個叫劉樹濤的年輕死緩犯人。當他在電視上看到我的故事後,立即給我寫信。他說他在犯案前,也是個文學愛好者,經常寫點短文,往當地的報社投稿。有一次,他因為哥們意氣,幫人打架,失手將人砍死,年輕的人生從此被顛覆。身陷囹圄的他非常絕望,希望我能幫他走出心靈泥淖。
那是我第一次接觸死刑犯人。這封信在我手中感覺沉甸甸的。我不忍心把它丟進垃圾箱,我想了想,還是給他回了信,信中無非是鼓勵他好好改造等等,同時我還寄去了一本《知音》。沒想到,第二個月,劉樹濤又寫來了信,還在信中夾了篇習作,希望我指導他寫作。
說實話,那時我忙得連自己的稿子都是爭分奪秒地在編,哪有時間為一個犯人指點寫作啊!但我又不忍心讓一顆希望的心面對失望,只好硬著頭皮給他回信,鼓勵他多讀多寫,並告訴他我會幫助他發表作品。
劉樹濤越發努力。他在辦《醒報》的同時,不僅自己撰寫稿件,還帶動起監獄其他犯人們展開了讀書寫作的良好風氣。他每期都把刊發著他作品的報紙一份份寄給我,向我報喜,向我展示他每一個進步。
2000年秋天,劉樹濤給我寫來一篇文章——《知音,給了我光榮和夢想》,我看他文筆流暢,寫得情真意切,就編輯送審了。隨後,這篇發表在了《知音》上,他得到了一千多元稿費。後來他告訴我,他把稿費全部捐給了當地的失學兒童。這事,還被當地的媒體報道了。
後來,因為積極改造,表現突出,劉樹濤被接二連三地減刑。每次獲得減刑或嘉獎,他都會寫信給我報喜。每次接到他的喜訊,我都感到由衷欣慰。我個人的成功是微弱而渺小的,而榜樣的能量卻是巨大的。
在我所有的採訪物件裡,我對一個叫阮魏旦的女孩始終懷著一顆悲憫之心,也為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感到難過。這個浙江女孩19歲那年患了“右股骨下端骨肉瘤”,即骨癌,父母怕牢命傷財,索性將她遺棄在醫院裡,從此不聞不問。就在阿旦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默默喜歡著她的男孩子馮樂明走近她的身邊,從此不離不棄守護在她的病床前,小馮還賣了自己的修摩托車的小攤子,傾家蕩產籌錢為她治病……
1999年,我剛好駐上海《知音》記者站,專門在上海及周邊地區組稿採訪。當我得知這個催人淚下的真情故事後,我立即趕到瑞金醫院採訪了阿旦和阿樂,然後含淚寫下了《愛還年輕啊,怎奈何苦戀歲月風雨飄搖》一文,發表在了《知音》2000年第1期上。這個動人的故事立即藉助《知音》的影響,在社會上掀起了不小的轟動,一顆顆滾燙的愛心向阿旦湧來,一筆筆捐款匯往阿旦所在醫院的賬號……她的病情暫時被控制住了。可是,在此後兩三年間,阿旦的病情一直反覆不定。
2003年2月8日(大年初八),上午9點多鐘,剛剛上班的我接到了阿樂從北京打來的求助電話:“趙老師,我是阿樂啊,阿旦的肺部和腰椎又出現了病灶,我們去年底來到北京人民醫院治療,現在錢都花光了,還欠了醫院四千多元,我們只好出院,住在北京的一個地下室裡,阿旦的情況十分不妙,請你再幫幫我們好嗎?……”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能怎麼辦呢?《知音》上已經先後刊登過兩次阿旦的故事了,再刊登一次希望不大了,因為《知音》每天都會接到很多求助電話,哪裡能一個個都刊登呼籲呢!
可我又不能見死不救。我只好一邊向《知音》領導彙報阿旦的病情,一邊上網,到我常去的騰訊網站的“燈下文字”論壇,與版主草兒商量,希望利用騰訊在廣大網友中的力量,在網上為不幸的阿丹進行募捐。令我感動的是,我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