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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行走的金錢豹一樣,勾起她的回憶。若茴一注意到他將視野轉向自己時,便馬上將頭掉轉向玻璃窗。
她最近是怎麼了?老是注意到男人走路的樣子,反而連人家的臉都不觀察了。最近巧克力和牛奶的畫面又時常的竄進自己的腦海裡,而且愈來愈頻繁。以前只有在作惡夢時才會產生幻影,現在連吃個飯、喝杯茶都會頓萌遐想綺念。
林若茴,你瘋了!老是作那種色情的春宮夢。那個敗壞道德的“金先生”值得你去想他嗎?當然不!連作夢都還嫌浪費自己的腦細胞。
“林老師!”一陣威嚴的聲音傳來。
“我是!”這是若茴的職業反應,她以為自己被系主任點名,便急忙應道,隨即才驚覺自己並非身處會議室中,而是在一家昂貴的西餐廳裡。她鬆了口氣,仰頭看了一下佇立在她桌前的男人一眼。呆住了!她一定是太恨那個人了,不然,怎麼每見一個男人都會誤認為是他!
鏡片裡模糊地現出“金先生”的俊臉,只不過頭髮更整齊、服帖,衣著更體面、正式,往昔人窮志不窮的粗獷也早已被成熟內斂的商人氣息所取代。她將兩指探入偽裝的眼鏡後面,揉了揉眼睛,才再定眼瞧個仔細。這時,對方早已一個屁股地坐進了對面的椅子,不請自來地輕輕摘下她的鏡框。
若茴沒有眨眼皮,一徑盯著他瞧,就像撞邪見到一條雙頭蛇。
“金先生”綻出了得意揚揚的微笑,語帶揶揄。“真是你,‘鷺鷥’!或者,我該喚你小道姑?”
若茴被這個駭人的事實嚇得說不出半句話。
望著她厚眼鏡底下那對大得模糊的眼怔怔地看著自己,“你不認識我了?”金楞捺著性子問。
不認識?你被大卸八塊,下油鍋炸,化成黑灰,我都認得出來!但她還是緊抿著嘴不語。
“沒關係!我可以解釋的。記不記得七年前在土耳其的特洛伊?翡冷翠?甚至格拉斯哥?你在格拉斯哥住了五個月,冰島……”
若茴有氣無力地打斷他的話,不耐煩地承認。“我記得你。你是金先生!或者我該稱呼你廣崎日一。你不是去非洲了嗎?”
“沒錯,不到五個月,我和該組織約定五年的期約便截止,解約後,做了一些研究及技術移轉就跟著英協轉往東非,後來因為我義父去世,在日本待了一年,才回到臺灣。”他淡淡的解釋著那年的去向。
“哦!”若茴根本不在乎。當年她很在乎的,現在呢?她一點都不在乎了!原來她回國後,寄給他的信都石沉大海,而他也不曾主動聯絡或寫信給她過。他甚至連她懷孕、流產的訊息都不知道。這又有什麼好講的?以他遊戲人生的輕慢態度,即便是得知訊息,又能如何?他們根本是兩個陌生人,沒有過去與未來,沒有羈絆與牽累,就算曾在異鄉同住五個月彼此照顧,也無法改變這點事實。
“你目前在大學教書?”
“嗯!”
“非常適合你。”他們相處時一向是針鋒相對,此時她卻像個蚌殼似地悶不作聲。
若茴生氣地扭頭看他。他憑什麼在此對她大放厥詞,說這些狗屁不通的廢話?!“幹你何事!”
“太好了!你有反應了!”
“你要反應?好,我就給你。”若茴倏然起身,抓過了水杯便往他身上一潑。“金先生,我們後會無期。”她將皮包一拎,抓出了兩張百元的鈔票丟在桌上,然後衝出了大門。
金楞看著順著毛料紋理而墜的水珠,也站起了身。這個倨傲的瘋女人!發神經了!但他決定追出去問個究竟。
要找她很容易,因為她個頭不矮,一百六十八的身材倒幫了他一個忙。
“等一下!”他緊跟在她身後,低聲道:“老朋友故國重逢,你竟以這樣的大禮相待!你忘了那五個月是誰供你吃住?誰帶你上歌劇院、畫廊?誰開車帶你遊山玩水,看遍大小教堂、城堡、湖泊的?”
“好!你要算帳,我們一起算個清楚,”若茴旋轉過身,扳著指頭開始一項一項的說:“是誰幫你洗衣、燒飯、打點家務、接聽一個接一個女人打來的電話?你的女朋友三教九流、遍佈全球,人數之眾可組成八國聯軍了,甚至進軍聯合國都沒問題!好,算我七年前倒貼你,吃虧、被人甩也就認了。”他根本就不想要她!從來就沒看上她過,這個事實更令她愁腸寸斷。“你不僅敗德、無恥、缺乏人格及國格,還是個亂搞男女關係的惡棍!”若茴根本不想聽他說話,她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透頂。
“我警告你,你這個人很不懂得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