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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楞也楞了一下。鷺鷥!也學歷史!他保持一貫慵懶的坐姿回頭微玻ё叛鄞蛄磕歉鐾晾鑀療�摹梆仞浮薄�
在他沉浮多年的人生裡,也曾一度闖入了一隻“鷺鷥”,但在很短很短的時間裡,他便強迫自己遺忘了那個人的存在,事實上,他是費盡心思不打算要記住她,因為那個“鷺鷥”是一個標準的衛道之士,成天只會嘮叨他有多花,多沒有原則,甚至批評他濫交到缺乏國格、不懂得國恥。誰敢要那種在享樂的場合裡,還死命要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小道姑?她連撒嬌都不會!一個不會撒嬌的女人根本不成女人。但是,很奇怪,她一直沒有從他腦海裡褪色過,她的影像模糊過、暗淡過,就是不曾褪色過。
當他在黑暗裡獨寢於偌大的床上時,常常會在深沉的睡眠狀態下,體驗到與她交流的快感,那種快感不是肉慾的感覺,而是一種莫名的依戀與崇拜的冥想,彷佛就要化在她的影像裡與她結合為一,但每當另一張柔水般的臉一掠過眼前,他使會在汗水淋漓的高潮中驚醒,醒來後心中既苦澀又百感交集,得向別的女人尋求慰藉,但卻只是摟著她們安穩地睡到天明。近年來,他聲名不佳的原因也是如此,因為他對那些女人根本是心不在焉,而他又怕獨眠後的空洞。
金楞又掉回了記憶裡,追憶在格拉斯哥的那五個月,從十月殘冬的寂寥荒原、春寒料峭的冰天雪地、再轉到西風拂繞的孟春時節,一個衛道、不識愁滋味的小女孩,豎起食指諄諄教誨他的一言一舉。
“兒子,不介紹你的老師給爸爸認識嗎?”
“爸。你剛才還嫌人家人老珠黃,我看還是不要介紹給你得好,免得得罪人。我還想繼續修她的課呢!”金不換很瞭解他父親聲名狼藉的魅力,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沒有要不到手的,凡是投懷送抱的女人,姿色不差的話,他是老少咸宜、大小通吃,年紀從十八而至四十,都沾得津津有味,根本就毫無原則可言。介紹林老師給他認識,無異是助紂為孽,再添一樁孽緣罷了。
“想造反了?就報個名都不肯嗎?”金楞不悅了。
“爸,她是我的老師,請你尊重她的身分好嗎?”
“我只是想確定她是不是我的一個老友罷了!”
“你又來這套了!就算你問麗華阿姨,她也絕不信你。我的老師不可能是你的舊識。你都那麼老了,社交圈又完全不一樣,少作夢了。”
“老?!”他怏然不悅地提醒金不換。“兒子,對十八歲的你而言,老是理所當然,但無論如何,我還是你如假包換的老子!”
“小換,你這樣說就刺傷你爸爸的心了,在商圈裡,人家還譽他少年得志、前途無量呢!”麗華體貼的為這兩個父子解危。
“還是你麗華阿姨說話公道些。”金楞將她一摟,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可是人總是會老的啊!爸,你也該討房小媽回家才好,省得每次換了張床還叫錯人家的名字。我每次都得聽你的女朋友訴苦,這工作很煩人的。”金不換盡是澆父親冷水,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尤其他老爹對菇類情有獨鍾,一旦出外應酬宿醉回家,半夜尼姑、道姑、香茹、蘑菇、草菇、金針菇、鮑魚菇,嘀嘀咕咕地叫囂個不停。全家總動員,上自曾祖、爺爺、奶奶,下至他這個兒子都得抓著他。不過,若真是煎、炸、煮、炒盤香茹放在他眼前時,他又嫌味道淡、不下飯,真是難伺候!
“你講話留心些,別老是扯我後腿。”金楞警告兒子。
“你就歡迎別人奉承拍你馬屁,當然,我這個做兒子的就得亦步亦趨的提醒你,以免將來你罹患老年痴呆症都不知道。”
麗華大笑了出來。
“麗華,這一點都不好笑。”金楞蹙眉咧著嘴地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伴。
“對不起!”她小心地以修長的手指拭了一下睫毛,深怕睫毛膏擴散開來。“你們這對父子實在太有趣了,上樑是歪的,下樑竟還是正的。”
“歹竹出好筍啊!”金不換嘴一努,給了麗華他的答案。
“小換!你小心一點,罵爸爸可以,可別罵到爺爺頭上。”金楞笑嘻嘻的起身,搔了一下兒子的頭髮。“我決定還是親自去‘拜見’你那個偉大的老師。”
“爸!”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她。”金楞轉身向出口走去。
“就怕老爹您不吐白骨!”
若茴撐著頭,透過模糊的老花眼鏡瞟了一眼向門口走來的成熟男子。他踏著優雅、從容不迫的步伐向前趨近,那種漫不經心、目中無人的態度就像一頭在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