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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否定的答案後,兩週內就寄來了離婚協議書,內容不外乎……他,廣崎日一,無條件放棄孩子的監護權,孩子不得姓金及姓彭,只要她悄悄蓋章、不驚動長輩,便可得到多少多少的不動產,以及他名下一半以上的現金資產。
兩份中文及日文的離婚協議書籤名處只有他的署名,而她遲遲未動筆。當初他說只要找江漢便可聯絡到他的話,也從未生效兌現過半次,就連金不換找父親談個話亦是枉費心機。
聽到對方的響應,若茴並不驚訝,只是暗地嘆了口氣。
“江漢嗎?我要親自跟他說話。”
“社長目前很忙,不方便接聽電話,”江漢禮貌的回話,“上週日我寄出了一份補身的膳食藥方,不知社長夫人您收到了沒?”
“謝謝你的關心,江漢,我早已收到,也試過了,只怕我現在是腫得不成人樣了,大概跟河豚有得拚。”
江漢笑了。
若茴無心多做贅言,開門見山地說:“麻煩你通報社長,我決定籤離協議書了,但在簽名以前,想跟他談個條件。”
“什麼條件?”另一個粗嗄、冷漠的聲音突然冒出,然後低聲請江漢出去,將門帶上。
原來他們倆一直都是利用免持聽筒方式在跟她通話!
若茴清了清喉嚨,說:“我希望你能回來一趟,我們當面蓋章,把事情做個了結。”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要什麼花招、苦肉計的?”
“如果你希望我們的事能小事化無、不讓爺爺知道的話,最好趕快回來。你離開的時間不算短,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等爸媽回來發現我們的情況後,若是鬧回峨眉,不僅對爺爺的健康有礙,對你我也不好。”
“少拿長輩壓我!鬧回去至多對我不好而已,對你可是好得不得了!你真有一套,嫁進我家才八個月,老的、小的就全被你收服得穩貼妥當,你的心機可真深沉。”
“嘴長在你臉上,要怎樣歪曲事實,隨你說去,反正我已低頭了,你早日回來,也能早點恢復單身的逍遙生活。”
線上的口氣一軟,又想遊說,“聽我說,我有個折衷方案,如果孩子生下來後送給別人家養,也是可以。”
“別再跟我說這種泯滅人性的話,我們之間已經走到這步田地,橫豎都是決裂定了。我不知道你是中了什麼邪,竟狠毒到要拋棄自己的骨肉!即使送走孩子,也難保你不會下毒手。”
“真難得,我還以為你沒爪子,廣崎夫人,注意你的言詞,小心我告你誹謗。”
“孩子有任何不幸,我告你一級謀殺!”
“那你可以開始為那討債鬼買保險,別忘了順便幫你自己買一份。”
若茴的心灰如稿木,失去平日素有的沉著,怒不可遏地大聲吼道:“你……不用回來了!我今天就把離協議書籤好,找家快遞公司寄給你!”
線上那端猶豫片刻後說:“你還是省下郵資買奶水得好!我會回去解決的,只是還得再等個幾日,因為我這邊還有些棘手的問題有待解決,是有關……”
“我沒興趣聽!”若茴發瘋似地打斷他的話,“你我從今天起斷得一乾二淨。在我掛電話以前,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你是我所遇到最悲哀、最自私自利的可憐蟲,你不懂得愛人、不懂得惜福、不懂得悲天憫人,只會一味的逃避事實,怨恨命運對你不公平,傷害所有真正愛你、關心你的人的感情。十年的漂泊讓你看透人情冷暖;七年的金權鬥爭矇蔽了你的理智,讓你失去自我。是!你現在有權、有勢、有魅力,你的屬下為了混口飯吃,只敢唯唯諾諾聽命於你;女人因為你多金、財大氣粗與虛有的外貌肯和你苟合。那又怎樣?十年、二十年後,當有人扳倒你這棵大樹之時,希望你別奇怪,怎麼以往寄居樹上的猢孫皆散了,昔日緊黏在你屁股後的嬌柔美眷也一一不見了。以貌事人的女人一老,想以金錢買青春;無情寡義的男人一衰,就只能靠金錢購買感情了。你知道爺爺自中風後,活了這麼些年,拚了一口氣,最關心與最牽掛的是什麼嗎?就是你!他希望你別再步上他的後塵,希冀你能原諒他,並覺悟於嬙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你該為自己與活著的人著想……”
“你胡謅什麼!”他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陰冷地說:“這是我的家務事,用不著你這新任下堂妻插手管閒事。你還有道要傳嗎?”
她緘默良久,長吁口氣才說道:“看來我還是愛錯人了!”
她這幾個字說得細如蚊鳴,卻刺穿了他的耳膜,帶給他怔然的僵硬;是心麻了,還是情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