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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家唸經。下輩子嘛!我看也還是當尼姑的料。”
他輕鬆咯咯笑了起來,盯著身旁一臉發青的女孩,對她的能耐嘖嘖稱奇。她清湯掛麵的頭髮了無生氣的垂在頸背上,明明已是一臉想將他狠剁、入油鍋炸的神情,嘴上卻是有禮得很。當真他去國十年,臺灣的女孩都變得這麼保守矜持?日子倒退走了嗎?現在很少有女孩這麼忍怒吞聲、不動氣的。他倒想瞧瞧她的極限大到什麼程度!
“先生,請你別任意汙衊宗教信仰!什麼樣的玩笑都可以拿來當笑柄,但是請尊重我的信仰自由。”她這次是真的發火了。
他聳肩,無所謂地道了歉。“抱歉,我不該這樣戲謔你的同僚,實在是我這個人天生就是個無神論者,搞不懂那些宗教禁忌。不過沒關係,我發誓爾後絕對不當面衝著你喊道姑,改喚你聖女貞德怎麼樣?”
簡直是換湯不換藥!這種表裡不一的道歉態度,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得好。若茴頭一扭,不去理會身邊這個滿嘴百無禁忌的人。
但是他沒打算讓她這麼容易甩開他。“你多大年紀了?”
“二十二。”
“哎!你是點不通是不是?”好象受不了她的直率,他往塵埃厚布的車窗外吐了一口唾液,雙手架在方向盤上,叭了一下擋在小徑前,正揮著柳棍、趕著羊群的牧羊人。
“又怎麼了?”若茴覺得自己好象裡外不是人似地,只要一開口說話,就會被人嫌東嫌西。
“我警告過你了;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對陌生人的問題沒必要有問必答。還有,女孩子的年紀說什麼都不可以隨便報出來,即使想要勾引人的興趣時,也要做得有技巧一些,譬如你可以流轉一下秋波、微噘起櫻唇,反問對方:”你認為呢?不告訴你!猜對給你一個吻。‘這樣才稱得上可愛。“
什麼矛盾的歪理!問人家問題又不要人家回答!若茴僅是點頭,不表贊同,也不反對。“謝謝你,我會牢記在心。”她忍了好久,放棄先前曾固執地說過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的念頭,反而詢問起他的來歷。“你到底是幹嘛的?為什麼要我護你出關?憑我這個女子又怎麼幫你呢?”
“說來話長,不過兩小時的車程也夠講完一小段故事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吾乃金愣是也,那個楞是二楞子的楞,於金吾不禁之夜(上元節)降生,所以百無禁忌是我與生俱來的本能。”
“你倒是很會為自己找個作怪的藉口。”若茴一語戳破他的意圖。
“那當然!如果我逢人解釋那個楞字是來自佛語中楞嚴經的話,不就太沒意思了嗎?我口袋裡有一張照片,你伸手掏來瞧一瞧。”他只將下頷微微一點,催促她動手。
若茴身子前傾,引領望了一眼他右胸上的口袋,只見袋中裝著一包皺巴巴的菸袋及一些小紙片。
“動手掏比較快,我發誓不會大喊非禮的。”他斜睨了一下她澀縮的表情,朗聲笑說:“好吧!給你機會你不要,以後別後悔!”然後騰出一隻手,隨意掏出一張照片丟到她身上,照片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腿際。
那是一張慌亂之中拍下的照片,晦暗色調的正中央泛著一絲紅色的金光,從中向左右兩側迤邐擴散,上緣處有好幾十個宛若小星的綠點綴飾著,使這一張印象派十足的照片,依稀像是乍暖還寒的芳辰前景,說那浩瀚無垠的天空像是魚肚白的曙光,倒不如說是一群活得不耐煩的螢火蟲環繞著在黑暗中默默燃燒飄蕩的磷火;既詭異又令人起寒意。“這是什麼?”
“是一件寶石作品。”
“寶石作品!”若茴吃了一驚,一瞥再瞧也有不出個竅門。“都烏漆漆的一團,我看不出來。”
“那是匆忙間在黑暗中,藉著微熹的月光拍下來的,能衝出一點光已經該偷笑了。中間的亮光點是一顆一百九十五克拉的極品血紅紅鑽,四周圍的灰白點則是十五顆近一克拉的綠鑽鑲成的基座。”
“嗯,”若茴猶豫了一下。她對寶石一點概念也沒有,只知道她二十歲生日時,爸爸曾送她一個尚不足一克拉的火油鑽石墜子做為生日禮物,樣式平凡但也要四、五萬元。若照這個男人的說法,這件所謂的寶石作品必定價值不菲,而這個魯男子竟會打起寶石的主意,想必來者不苦,也許他是喬裝成庸夫的珠寶大盜。“你打算搶……嗯,打算將它佔為己有嗎?”若茴抖著音調,結巴的問著。
對方的側面輪廓漾起一絲不恭的線條,隔了五秒才揶揄說:“你挺受教的,上一秒我是毒販,這一秒又把我看成了盜賊,看來我不用跟你提太多的防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