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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回答:
“我也不幹壞事。我在找孩子。”
農婦瞧著端詳米歇爾·弗萊夏的那些人,用手指碰碰自己的前額,眨眨眼睛說:
“她是無辜的女人。”
接著她把米歇爾·弗萊夏拉到旁邊,給她一個養麥餅。
米歇爾·弗萊夏顧不上道謝就貪饞地啃了起來。
“沒錯,”農民們說,“她吃起來像牲口,是個無辜的人。”
人們陸續走開,人群散去。
米歇爾·弗萊夏吃完餅,對農婦說:
“我吃完了,很好吃。現在你告訴我怎樣去圖爾格吧。”
“瞧你又來了!”農婦嚷道。
“我必須去圖爾格。你告訴我走哪條路。”
“你想得倒好!”農婦說,“你要去送命呀?再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走。呵,你真是發瘋!聽我說,可憐的女人,你看上去很累,去我家休息休息吧。”
“我不休息。”母親說。
“你的腳全磨破了。”農婦喃喃說。
米歇爾,弗萊夏接下去說:
“我跟你說他們偷走了我的孩子,一個小女孩和兩個小男孩。我是從森林的卡爾尼肖來的。你們可以向凱門鱷泰爾馬什打聽我,也可以向我在田野裡遇見的那個男人談到我。凱門鱷治好了我的傷。當時我身上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打斷了。這些都是發生過的事。
還有拉杜中土。你們可以和他談談。他會說的。是他在樹林裡看見了我們。三個人。我跟你說是三個孩子。老大叫勒內-讓。我能證明這一切。另一個叫胖阿蘭,還有一個叫若爾熱特。我丈夫死了,是被打死的。早先他是西斯誇尼亞莊園的佃農。你看上去是位好心人。告訴我怎麼走吧。我不是瘋子,我是母親。我失去了孩子,我在尋找他們。就是這麼回事。我不太清楚我這是從哪裡來,昨天晚上我是在一座穀倉的稻草上過的夜。
圖爾格是我要去的地方。我不是小偷。你瞧我說的是實話。你們應該幫我找孩子。我不是本地人。我被槍殺過,但不清楚是在哪裡。“
農婦搖頭說:
“聽我說,過路人。革命時期,你不明白的事就別說。不然你會被抓起來的。”
“可是,圖爾格呢?”母親叫了起來,“太太,看在聖嬰耶穌和天上仁慈聖母的分上,求求你,太太,懇求你,哀求你,告訴我怎樣去圖爾格吧!”
農婦生氣了: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那是個危險的地方。沒有人去。”
“可我要去。”母親說。
於是她又上路了。
農婦瞧著她走遠,咕噥道:
“她總得吃飯呀!”
她跑著趕上米歇爾佛萊夏,往她手裡塞了塊養麥餅說:
“當你的晚飯。”
米歇爾·弗萊夏接著養麥餅,沒有回答,沒有轉身,繼續往前走。
她走出村莊。在經過最後幾座房子時,她看見三個光著腳、衣衫襤樓的孩子從那裡過,她走過去,說道:
“這是兩個女孩和一個男孩。”
他們瞧著她手中的餅,她便把餅給了他們。
孩子們接過餅,害怕起來。
她鑽進了森林。
四 誤會
就在這一天,天亮以前,在朦朧幽黑的森林裡,在從雅弗內去萊庫斯的那段路上,發生了下面的事。
整個博卡熱地區的道路都是凹下去的,從雅弗內經萊庫斯至帕里尼埃的路更是夾在陡坡之間,而且迂迴曲拆。說它是路不如說它是溝。這條路從維特雷過來,它曾有幸使德·塞維涅夫人的馬車顛簸不已。左右兩側的籬笆彷彿將路封死了。這是打埋伏的最佳地點。
這天早上,米歇爾·弗萊夏經過位於森林中另一處的那第一個村莊,看到由士兵護送的那輛幽靈般的馬車,而在這以前一個小時,有一堆人暗藏在庫萬農河橋尾雅弗內大路兩側的荊棘叢裡。樹枝掩蓋了一切。這些人是農民,都穿著“格里戈”,就是六世紀的布列塔尼國王和十八世紀的農民所穿的毛皮外套。他們都帶著武器,有的是長槍,有的是大斧。拿斧子的人剛剛在林中空地用乾柴和圓木推了一個火堆,只等點火了。帶長槍的人則聚集在道路兩旁等待。誰要是能看見樹葉後面,就會發現處處都是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和交錯枝條隙縫中露出的、瞄準了的槍。這些人在窺視。所有的槍口都對準大路,它在晨光下泛白。
幽暗中有聲音在悄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