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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致遠看她開啟食盒,蒸蛋、腸粉、餛飩、小籠包、牛肉餅和小饅頭擺了一排,還有土豆絲和西藍花拼木耳,的確是細心點的,清淡小菜,不油膩無葷腥。 褚書顏給他遞過去一副餐具,笑著說:“只喝粥營養不夠,今天我不和病人搶,你先挑。” 原以為褚書顏這樣的獨生女會注意不到這些細節的,比常人心細一些,難怪剛才點飯點了有一會兒。 “我都可以,腸粉給你。”提到腸粉,褚致遠想到一件事,抬起眼睫,“你是不是在我出國的前一天就知道了那句話,我說玩玩而已。” 褚書顏拿筷子的手懸停在空中,頓住了片晌後,垂下眸子,用力掰開一次性筷子,儘量用平穩的語氣,“是的,但都過去了,你可千萬別說是隨口說說,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們倆沒有誰欠誰的,現在這樣就很好,就一句話罷了,你也沒有傷害到我。” 隨著時間的推移,以為那句話帶來的傷害逐漸被抹平。 誰料,當褚致遠再次提起的時候,還是會難過。 好像結痂的傷疤,不是自然脫落,而是被手撕掉,還是會流血。 因為沒有完全痊癒,一切只是掩蓋罷了,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並不可怕,水面下的龐然大物才是危險的隱患。 過去了嗎?沒有傷害到嗎? 褚致遠掀起眼皮,觀察她的神色,看不出特別大的波動,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也不會再喜歡他了。 只是琢磨不透她現在怎麼想的? 聽到他生病就跑過來,寒冷的冬夜餓著肚子陪他在醫院等叫號。 發燒、咳嗽帶來的體力不支,褚致遠身上沒力氣,生病的人太多了,站了一個小時前面還有20個號才能到他們,終於有兩個位置了。 坐在凳子上,褚書顏揉了揉小腿肚子,褚致遠的頭靠過來了,“顏顏,有點累,借肩膀靠一下。” “好。”結婚到現在,第一次見他如此疲憊的樣子。 感受到旁邊的人睡著了,褚書顏不敢亂動,又坐了一個小時,半邊身子都麻了,終於到他們了,輕輕拍了褚致遠的肩膀。 “不好意思,睡著了。”褚書顏在他身邊,格外安心,今晚的兩個人好像換了性別,被枕了一個小時都沒怨言。 醫生看了下嗓子,聽了聽肺部和支氣管,不用拍ct,就判斷出來了,“支原體感染,這段時間很多人患這個病,你這個不算嚴重,回去吃點藥、注意休息,嚴重了一定要來醫院,小姑娘你記得做好防護,有一定傳染性。” “好的,謝謝醫生。” 排隊拿藥的時候,前面一個女人抱著小孩,小孩無精打采地趴在她肩頭上,額頭上貼著退燒貼,而她一邊哄著孩子,一邊掃碼裝藥,忍不住上前幫忙,“我來幫你一起弄吧,你抱好寶寶。” 深夜裡,陌生人的一絲暖意,對即將崩潰的人來說,是格外珍貴的,“謝謝妹妹了。” “不用客氣。” 看著眼前這個媽媽,褚書顏好像看到了她小時候生病的場景,爸爸加班,媽媽一個人抱著她去醫院看病,要哄著她,安撫她的情緒,還要拿卡、繳費、拿藥,再打車回家,整宿整宿的睡不安穩,尤其是後半夜,觀察她有沒有起高燒。 原路返回,體溫上升期,褚致遠更沒有精神了,倚靠在座椅上。 原以為到了樓下就可以走了,終是不放心,褚書顏把褚致遠送到了家,照顧他躺下,站起來準備轉身離開,“褚致遠,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倏然,一個冰涼的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寶寶,別走。” 膽小鬼 生病的人會格外脆弱嗎?還是這是褚致遠的苦肉計? 三玻兩腔的靜音玻璃, 隔絕了一切外界的噪音,包括大自然的風聲。 室內闃無人聲,長久的靜默裡, 混雜著褚致遠沉重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 一聲、兩聲、三聲…… 終究, 讓褚書顏的心亂了一拍,手指微微蜷縮, 感受掌心的溫度。 掌心竟然出汗了,汗涔涔一片, 是被他握著手腕緊張的嗎?還是屋裡暖氣太足了? 真相只有褚書顏自己知道。 褚致遠生著病沒有力氣, 握著的力道明顯不如從前, 明明輕輕鬆鬆可以掙脫的, 但是褚書顏沒有這樣做,背對著他,輕聲回:“我沒帶衣服和洗漱用品。” 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選擇了一個委婉的藉口。 褚致遠抬眸望著她的背影, 啞掉的嗓音,聲音極小,努力說清楚,“洗漱用品買了你常用的牌子, 放在浴室裡了,衣服衣帽間裡有, 都是洗好的, 你的尺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