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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喜蘭氣得瞪了小劉一眼,可電話還通著,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於翔潛確實剛上完一堂課,手裡拎著他的‘廢畫’布袋子,面無表情的往辦公室方向走,擦肩而過的同學們紛紛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高冷的點下頭。 他在學校裡是個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存在,26 歲就被特聘為師專的國畫老師。當初學校裡的工作人員找了他三次都被拒之門外,最後是領導親自上門跟他聊了一下午,用一句‘傳承中國畫,讓更多孩子學到正宗的國畫知識’打動了他。 當然於翔潛自己也是省師範大學的畢業生,早年恩師代遠衡曾在那裡任教,他也就報了那裡的志願。臨近畢業的時候,也有不少學校想把他要過去,可那些人開口就是分房子,解決家屬就業問題以及給多少薪金,更有甚者是衝著代遠衡先生的名氣去的,問他將來能不能請代先生過去講幾堂課…於翔潛對此種種深惡痛絕。 下一節的上課鈴聲響起,走廊裡空了下來。於翔潛做賊似的打量了四周,見沒人才扶了一下眼鏡拎著袋子向廁所走去。因為要是在廁所裡遇見認識的學生,他會尷尬的想把布袋子直接套自己頭上。 學生們從沒在廁所裡見過於老師,這也成為他不沾煙火氣的一個重要因素。 “哎!於老師,趕緊去接電話!” 於翔潛左腳剛邁進廁所門,就被一箇中年女老師拉著胳膊又給拖了出來。 “張老師,你,你這是做什麼,男廁所你得注意影響!”於翔潛窘的滿臉通紅,生氣的對女老師說。 “哎呀!我兒子也比你小不了幾歲,沒那麼多講究。趕緊去接電話,你家裡打來的,聽著十萬火急,像是出了什麼事?”張老師煞有介事的道。 於翔潛一聽是家裡打來的,心裡也是一驚,家裡人很少往學校給他打電話。可他上了一早晨的課都沒撈著去廁所,這都到門口了… 不過轉念一想,別是溫喜蘭在家惹了父母生氣吧?她那張嘴跟刀子似的,爸媽再被她氣出個好歹來。 艱難思考了一秒鐘,於翔潛拎著布袋子快步朝辦公室跑了過去。 他拿起電話應了一聲,那頭傳來的卻是溫喜蘭的聲音。 “是你找我?”於翔潛皺起了眉,心情很不好。 “小劉要把一批毛筆送到學校裡去,到時候跟誰聯絡?”電話裡的溫喜蘭說話的語氣很官方,沒一點熱乎氣兒。 於翔潛不耐煩的說了個號碼就要掛電話起身,卻被張老師一把給摁回了椅子上,還熱情的拿過一隻杯子,呼呼往裡倒熱水,於翔潛差點憋出一腦門子汗。 偏偏張老師還語重心長的小聲道:“好好跟家屬說話,你這個態度很有問題。上了一早晨課,喝口水潤潤喉嚨,彆著急。” 她是學校裡的老教師了,沒頭銜沒背景,只踏踏實實教了半輩子書,於翔潛對她很是尊敬。 沒辦法,於翔潛又坐在椅子上不冷不熱的回答了溫喜蘭幾個問題,還聽小劉在電話裡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而張老師今天好像特別喜歡給人倒水,拿著暖壺到處找杯子。於翔潛越是不想看,眼睛卻非要跟他作對似的黏在了張老師的暖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