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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邈睡到半夜才逐漸清醒,感覺到今天和平時似乎有所不同。 懷裡有個很溫暖的物體,腰上傳來的輕微收束感也格外踏實。 她睜開眼。 待雙眼逐漸適應了黑暗之後,她才看清異樣感從何而來。 周屹川此時坐躺在她身側,而她則靠在他懷裡,腰被他的手臂攬著。 她愣了愣。 這細微的動靜驚擾到對方,他睜開眼。 四目相對的瞬間,姜邈問他:“你怎麼在這?” 他又恢復到以往的淡漠:“你說我怎麼在這?” 姜邈低頭看了眼被緊緊抱著的男人。 她鬆開手,故作鎮定:“我喝多了。” 因為不清楚自己醉酒後有沒有對他做什麼,所以語氣和眼神都有些心虛。 他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被枕到發麻的手臂和肩膀:“我知道。” 姜邈雖然清醒了,卻沒完全醒。 見周屹川從床上離開,她問他:“你去哪?” “洗澡,睡覺。” 扔下這四個字後,他開門出去。 房內再次歸於安靜,那股濃郁的酒氣讓她彷彿又醉了一次。 姜邈迷迷糊糊的睡了兩個小時,醒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大概是酒精的副作用,導致她失眠。 她將一切怪罪到房內的酒精濃度太高。 為了逃離這裡,她再次敲響周屹川的房門。 這次沒有抱枕頭,因為她的枕頭酒氣最重。 她敲了幾下門,裡面都沒有動靜。於是她在未經他允許的情況下將房門推開。 阿姨平時除了打掃不會來二樓,所以周屹川很少反鎖房門。 裡面燈沒開,姜邈小心翼翼地摸黑進去。 房內的窗簾太過遮光,以至於外面的亮光一丁點都沒有滲透進來。 好不容易憑藉記憶走到床邊,她又摸索著爬上去。 寬大的雙人床,周屹川一般都只睡一側。 他睡相極好,睡前是什麼樣,睡醒後還是什麼樣。 姜邈躺上床後,伸手將他的被子扯過來一半。 並試探地喊了喊:“周屹川。” 沒反應。 她不死心,靠近他又喊了好幾聲。 “周屹川。” “周屹川。” “周屹川。” 還是沒反應。 她全醉的時候是最乖的,半醉不醉時也很乖,微微清醒時反而沒那麼乖。 話很多,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格外鬧人。 ——現在就是微微清醒時。 為了驗證周屹川是不是真的睡了,竟然用手去扒拉他的眼皮。 後者終於被她吵醒,攥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 低沉嗓音有些渾濁:“安靜點,睡覺。” 她樣子委屈:“睡不著。” 他說:“抽屜有安眠藥。” 姜邈坐在那裡不動了,頭垂著,委屈在無限放大。 周屹川無奈地按了按晴明穴,最終還是坐起身,戴上眼鏡,將床頭燈開啟。 調至暖調的護眼模式。 身上的睡衣和暖調的燈光,讓他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要柔和溫暖。 雖然已經入春,可北城的氣溫還是隻有十幾度。 更別提晚上。 他的房間卻總是有種別樣的溫暖,姜邈知道,是他身上的。 想不到冷冰冰的人,體溫居然這麼溫暖。 姜邈下意識地靠近他,她仰著頭,因為醉酒,眼睛有些迷離:“你不戴眼鏡就看不清嗎?” 距離太近,甚至連她說話時的吐息都能感受到。 一種辛甜的酒味。 他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能看清。” 姜邈抿了抿唇,突然撲到他的懷裡。 他的身子在那一瞬間有著很明顯的僵硬。但轉瞬即逝。 快到姜邈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他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穩。 然後下床給她倒了杯蜂蜜水:“喝點水,酒醒的會快一點。 姜邈不肯喝:“我酒早醒了。” 周屹川看了眼她東倒西歪的身體,連坐都坐不穩,還說自己酒醒了。 他不勉強她,把杯子放在靠近她床頭的櫃子旁。 姜邈見他又躺下了,不滿道:“你這就睡了?” 他閉著眼,聲音很淡:“不然?” 姜邈鑽進他的被窩:“我睡不著。” 不得不說,周屹川的教養的確很好。 哪怕被姜邈這般不講理的酒後鬧騰,也沒有動怒。 戴上耳塞和眼罩,便隨她去了。 姜邈的大腦好像被酒精給攪散,此時一切全憑本能。 被忽視的感覺讓她覺得不爽,那句罵人的髒話脫口而出:“shit。” 全程不為所動的周屹川微皺著眉,伸手捂住她的嘴:“別說髒話。” 姜邈軟硬兼施,開始裝委屈,順勢用臉在他的掌心蹭了蹭:“那你理理我,失眠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