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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川冷聲道:“這個專案本來就和集團無關。” 亦策唉聲嘆氣:“要我說你爸也是真的偏心, 集團大權給了你弟弟不說,現在看你在外面發展得好, 還想分你的蛋糕……” 顧謹川捏了一下鼻樑,道:“沒事,我會處理的, 你準備一下,下午我們一起飛東陽。” 亦策好奇:“你現在不在京市嗎?為什麼要等到下午?” 顧謹川道:“對,我在泰君山。” 亦策很吃驚:“你不是最討厭爬山了嗎?去那兒做什麼?” 顧謹川悠悠道:“去看我老婆。” 亦策:“……” —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潔白的大床上留下一道細細的光帶,一個烏黑的小腦袋陷在柔軟的枕頭中,安靜而美好。 顧謹川輕輕地推開房門,走到了陶應然的床邊。 她雛鴉之色的睫羽垂下, 神色安穩,呼吸清淺,多了幾分安寧恬靜。 顧謹川在床邊坐下,伸手小心翼翼地撥開她額前的碎髮。 他想和她說聲再見,又不忍心喊醒她, 只能目光沉沉地注視著她。 過了片刻,他拿筆在便籤紙上寫了些什麼, 放在了床頭。 然後, 他俯下身,在陶應然的耳邊低聲道:“然然, 我先走了。” 接著一陣窸窣的聲音響起,沒多久便聽到輕悄的開門聲,隨即空氣便重歸平靜。 這時,陶應然猛地睜開了眼。 她的耳根早已酢紅,顧謹川那混著檀木香味的氣息還縈繞在她的周圍。 剛才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本來已經甦醒的她在聽到門把扭動的時候,莫名其妙地闔上了雙眼,裝作還在沉睡的樣子。 以至於顧謹川俯身告別的時候,她明確地感知到距離的驟然縮短,劇烈的心跳聲是那樣清晰,甚至快到出現了一絲不應該有的期待。 他剛剛離自己那麼近,是要……親她嗎? 再細細一想,這是什麼羞恥的念頭啊! 這難道就是大家所說的白日夢? 陶應然愣怔好一會兒,才慢慢轉身,一眼瞥見了床頭的便籤。 只見上面寫著:然然,請原諒我不能等你醒來,公司出了急事,我要去東陽出差一段時間。本想說好好照顧自己,但想必你忙起來便無暇顧及。所以我特地留了一個電話,這是我的旅行管家,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聯絡他。 以及,我已幫你訂好早餐,你醒來後按000,他們就會給你送進來。 我出差的這段時間可能不能及時回覆資訊,請多見諒,但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每天都能聽到你的聲音。 顧謹川。 她看著留言,心底忽然一熱,唇角竟情不自禁地彎起了好看的弧度。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覺得,有人在意的感覺真好。 後來的那些日子,正如顧謹川所說,他幾乎每天都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陶應然也不想多打擾他,並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或者發資訊。 沒想到顧謹川反而不樂意了,某天晚上突然給正在敷面膜的陶應然發起了影片邀請。 那時陶應然正在研究小某書上一條關於豪門婚姻都是各取所需的帖子,還在評論區裡翻得不亦樂乎,鈴聲響起的時候嚇得她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喂?”陶應然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 “然然。”顧謹川的聲音響起。 最近他總是這樣叫她,像是在喚一隻小貓般溫柔,讓人聽起來有些害羞。 “你幹嘛呢?”顧謹川問。 “在敷面膜。”陶應然答道。 “我看不到你啊。”顧謹川又說。 此時陶應然的手機正放在桌上,攝像頭對著的是天花板,屬於是隻聞聲不見人。 無奈,老板都發話了,她只好把手機立了起來,嘟囔道:“敷面膜有什麼好看的呀……” 她紮了一個丸子頭,臉上貼著的是老虎圖案的卡通面膜,和她平時幹練的樣子完全不同,看起來甚至有點兒稚氣未脫的感覺。 “好看啊,”顧謹川淺笑一聲,“然然怎麼樣都好看。” 雖然他最近經常說這些酸話,但陶應然聽到的時候還是打了一個激靈。 “老公,你最近怎麼老是誇我啊?”她委婉地問道。 顧謹川嘆了聲氣,委屈道:“不誇你的話,怕你更不願意理我了。” 陶應然急了:“我怎麼不理你啦?” 明明是他說最近出差很忙,自己不過是不想過多叨擾罷了。 顧謹川折頸,注視著她:“都不主動發資訊。” 陶應然覺得自己好像的確沒有怎麼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