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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將廣,我們這裡地窄兵稀,哪裡支援得定?”孫立道:“我等寧可斬頭瀝血,死在一處,再不散去,遭他毒手!”朱武道:“康王新立,盡有中興之望。原用汪伯彥、黃潛善一班奸佞之臣,宗留守氣憤而亡,李綱、張所貶責不用,眼見得容不得正人君子,朝廷無路可歸了!這登雲山無險阻可恃,又逼近登州,金兵不時往來,做老營不得,須算個長便之策方好。”安道全道:“我倒想有一個好去處,上不怕天,下不怕地,地勢峻險,又有天生的城垣,極大的濠溝。隨你百萬人馬,也安插得去。”眾人急問是那個所在,這般妙處?安道全道:“便是我奉聖旨差往高麗醫好國王回來,遇著颶風翻了海船,幸得李俊救起,留在金鰲島住了二十多天。這島方圓五百多里,石城堅固,五穀豐熟,人民富庶。李俊只有樂和、童威、童猛三人扶助,便成了這個基業,稱為徵東元帥。又有花榮的兒子花逢春,暹羅國招為駙馬,親戚往來,錢糧兵馬支調得動。我等若去,豈不成一個大業?強如在中國東奔西走,受盡醃髒的氣!”扈成也介面道:“我前飄洋到日本、高麗、占城、琉球,哪一國不走過?只有這暹羅國,果然富麗!風土食物與中華無異。那金鰲島是暹羅附庸,共有二十四島,這金鰲最盛。其實好不過!”眾人聽了,如夢方醒,盡皆喜躍。楊林道:“好是好了,只是隔著大洋,必須大船方可過去,一時恐打造不及。”燕青道:“不見方才小頭目說,阿黑麻監打戰船,定先有幾十號在彼,我們去借了他的,極是快便。但不知城中虛實何如?”孫立道:“登州虛實,我與欒寨主同做過統制的,只有老弱千餘。那新調來的毛乾,懦弱無能,見我們的影兒也是怕的,不足為慮。”燕青道:“再煩戴院長到登州探聽的確,方可行事。”
戴宗去了兩日方回,說道:“果然兀朮差阿黑麻到登州,用劉夢龍的兄弟劉夢蛟,打五百號大海鰍船。已造一百號在海岸邊,一應帆牆舵旋俱備,篙工舵師俱點齊在船上。昨日阿黑麻聞濟州有變,回去請兵了,城中毫無準備。”李應、欒廷玉遂傳號令:“軍士有不願去者,斎助盤纏,打發下山;願去者,聽點。”有三千多人俱願跟隨。拔關勝、楊林、朱仝、裴宣、呼延灼、孫新、王進、蔡慶圍守四門,凌振在城外放炮,戴宗、燕青、呼延鈺、徐晟往來策應,阮小七、蔣敬、穆春、樊瑞去搶船,李應、欒廷玉斷後,其餘並家眷輜重糧餉俱在中軍。三更結束,四更造飯,五更啟行。
不消半日,到了登州。太守與毛乾急閉城門,點兵上垛把守。關勝等把四門困住,凌振施放號炮,轟天震地。太守與毛乾慌做一團,哪裡敢開門迎敵。阮小七等搶到海岸邊,大呼道:“船上人不許一個動腳,如伏倒者免死!”那舵工、水手一齊跪著。阮小七等跳上船,把家眷輜重下船,派將士、馬匹、糧草在各船上,招轉圍城兵馬,安頓好了。李應、欒延玉截住岸口,喝水手扯滿風帆,起了碇,然後下船。又放了三個大炮,大吹大擂,發了三聲喊,竟開了洋。那太守嚇得目瞪口呆,去了半日,方敢開門。劉夢蛟失去一百號海鰍船,叫苦不迭,只得靜聽處分。
卻說一百號海鰍船裝載三千多兵、五百匹馬、許多糧餉輜重、各家宅眷、三十五員好漢,還是寬綽的。出了大洋,四望茫茫,水天一色。正遇日暖風和,波光如練。各船上好漢飲酒取樂。扈成認得海道,叫向東南而去。水手定了指南針,晝夜兼行。五六日光景,忽然轉了風,黑夜之中,星月無光。大洋裡下不得啶,只好隨風使去。
到得天明,掌針的水手叫道:“不好了!這裡是日本國薩摩州,那岸上的倭丁,專要劫掠客商,快些收舵!”誰知落在套裡,一時掉不出。那薩摩州倭丁,見有大船落套,忙放三五百小船,盡執長刀撓鉤,來劫貨物。扈成叫各船上頭領,都拿器械立在船頭,提防廝殺。那倭丁的小船,團團裹攏來,東張西望,思量上船。眾頭領盡把長槍抵開。當不得船多,七手八腳,不顧性命的鑽來。近船的砍翻幾個,只是不肯退。燕青叫凌振放炮,凌振架起大炮,點上藥線,震天的響了一聲。那炮藥多力猛,若沿一里半里,無不立為齏粉,只因近了反打不著,都望遠處衝去,倭丁全然不怕。眾頭領無可奈何,只好敵住。相持了半日,燕青道:“大炮打不著,做起噴筒來。”將竹篙截斷,裝上火藥鐵砂,只有三尺多長,圓木塞了筒口。不一時做了一二百個,叫眾兵一齊點火,直噴過去。濺著皮肉皆爛,倒打傷了好些,方才害怕,都退到套口,一字兒守住。倭了倒也狡猾,將生牛皮蒙著,噴筒就打不進,只是不放出套。李應道:“陸地可以施展,這水面上不可用力。這些倭丁又不顧性命,怎麼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