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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會去關心,也沒人敢去關心他的下落。但是,受了劉千戶牽累的錢小六可就慘了,開始幾天,還有人假巴意思的提審他一下,讓他吃點皮肉之苦,到了後來,人家都沒興趣搭理他了。官而不大,又沒趁多少身家,折騰這麼個小人物,實在沒多大意思。其實,他最大的罪過,不過是佔據了某個位置,而身後沒有靠山而已。
可要這麼放他出去,也不可能。雖說這關押錦衣衛的詔獄,在錦衣衛內部就可以決斷,不用稟報皇上,但是,萬一指揮使大人聞起來這個人來,這人卻找不到了,那豈不是下面的人辦事太不靠譜了。在錦衣衛裡,這不靠譜的下場,可有點不大妙啊!
就這樣,紀綱自己帶來的人手,忙著安插進錦衣衛的各個部門,根本沒人認識這個小小的總旗,而認識這個小小的總旗的,卻因為這樣的原因,寧肯不作為,也堅決不多事。
錢小六算是被遺忘在這大牢裡頭了。
雖然從被關進這裡,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來月,錢小六卻是好像過了半輩子一樣,他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一個頭的時候,突然在牢裡聽到自己熟悉的聲音,而且那平時對著他們這些犯人下巴都快揚到天上去的那個錢百戶,也是一臉的小意諂媚的迎奉著那個聲音的主人,這樣的機會,他如果都抓不住,那他就真是一個把牢底坐穿的命了。
“大人這是高升了!”錢小六看清楚了馬恩身上的官衣,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錢貴倒是機靈,搬完了椅子,又給錢小六送過來一碗水。
“算不得高升,在皇城司熬了一年資歷,指揮使大人看得起,讓我做了個鎮撫!”馬恩淡淡的說道:“說說你吧,怎麼弄到這等境地,這是犯了什麼事情了!”
“鎮撫!”錢小六眼睛一亮,若是他先前只是碰運氣喊那麼一聲的話,眼下可真的就是一臉希冀了。鎮撫的職權,他是錦衣衛這個系統的,又怎麼不清楚。
“大人,我真是被人冤枉的!”他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指揮使大人上任後,對咱們衛所好好的整頓了一番,這衛所裡有些心向著奸黨,或者本來就是奸黨的人,也被查了出來,大人,你是知道我的,我哪裡和姦黨靠的上邊啊!”
“你要想當奸黨,那也得先識幾個字先!”馬恩不禁笑了,這奸黨是下面人的說法,不是方孝孺黃子澄之流麼,但人家是讀書人啊,你一個大字不字不識的傢伙,想當奸黨,只怕沒進門也被人趕出來了,人家要的可是有文化的。
“就是!”說了幾句話,錢小六說話也流暢了許多,“這陛下進城鋤奸,接著咱們錦衣衛又來了新指揮使,反正大家夥兒都人心惶惶的,我給老甄告了個病假,可沒想到,這假還沒過完,就被抓到這裡來了!”
“哦!”馬恩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倒黴就倒黴的在那個該死的劉千戶了,衛裡查出來他是奸黨一脈,這種人,有這種罪責,就該立刻抓去典刑,可他胡亂攀咬了好幾十號兄弟,其他的兄弟有沒有問題,我不清楚,但是我錢小六可以拍著胸脯對天發誓,這種事情,小六從來沒沾過邊!”
“那劉千戶在哪裡!”馬恩明白了,這是受人連累了,當然,以他對錢小六的瞭解,這貨沒心沒肺,最大的野心也就是做個百戶,說他勾結奸黨,他是肯定不信的。他沉吟了一下,轉頭對著錢貴問道。
“原第三千戶的劉千戶!應該也是送到咱們這裡來了的吧!”
“大人,劉千戶瘐斃了!”錢貴低眉順眼的說道,見到馬恩有些疑惑,又低聲解釋道:“被庾斃了!”
關在牢獄裡的人因受刑或飢寒、疾病而死亡,叫做庾斃,不過,這“被”庾斃,顯然就有些說法了,馬恩微微點點他,表示明白了,反正就是爭權奪利那一套,這劉千戶大抵是其中的一個犧牲品而已,這種事情,錢貴一個小小的詔獄百戶,的確是沒膽子隨便打聽。
“這錢小六的事情,本官需要找誰,才能讓他無事!”他有些不清楚的這裡的流程,或許,他還有些不清楚自己的職權的多麼的巨大,這才有這麼一問。
“大人,能管到這詔獄的,除了皇上,就是指揮使大人和您了,指揮使大人日理萬機,這等小事,想必是沒有閒暇過問的,再說大人還掌管著咱們錦衣衛的刑名呢,過問這種事情,名正言順,這種事情,你就做得了主!”
“哪怕他是勾結奸黨?”馬恩笑問道,他清楚了,只要他不動那些在皇帝面前掛了號的欽犯,他就是這詔獄的土皇帝了。
“大人說他是勾結奸黨,那他就是勾結奸黨!”錢貴的臉上諂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