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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字號是關押的錦衣衛內部犯了過錯的人,以馬恩在錦衣衛中的人脈,他實在不認為這這裡頭,會有什麼他認識的人對他喊冤,再有一個,在監獄裡頭,不管是真冤枉還是假冤枉,你對著人家一個牢頭說這個,有意思嗎?
少不得他微微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居然能在這裡也能認識他。他還沒有看清楚那蓬頭垢面的人是誰,倒是身邊的齊越眼尖,將那人看了個分明。
“大人,好像是第三千戶第七百戶的錢總旗!”
嗯?馬恩驚訝了,這第三千戶第七百戶,是他發跡的地方,怎麼可能不清楚,這齊越口中的錢總旗,除了錢小六,那還真沒有別人了。
到了皇城司,馬恩有意識的將自己和以前那般老兄弟的關係割裂開來,這些人跟著他好歹也是同僚一場,他乾的那些事情,稍有不密,可就真的連累了人家全家老小。加上他手上能用的人手也足夠多,除了青雲號時不時還需要南街的錦衣衛照拂一下,基本上,算是交情淡漠了許多。就算剩下的這點交情,也不過是一個出銀子,一個出人面,大家清清楚楚而已。
甄不為最終成了第七百戶的千戶,馬恩還是知道的,雖然他心裡更傾向於錢小六能做這百戶,而不是甄不為那個老油條。但是顯然,在這京師裡打混,甄不為要比錢小六要吃香得多,說到底,這是一個人圓滑不圓滑的問題。
但是,甄不為做了百戶之後,也沒聽說他和錢小六翻臉啊,以馬恩的和錢小六的交情,真是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錢小六肯定會找馬恩面前的來的。馬恩忙著和李景隆套交情,錢小六既然沒有主動找他,他自然就認為錢小六混的還算尚可了,他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幾個月不見,再次見到錢小六,會是在自己治下的牢房裡。
“是小六麼?”他沉聲問了一句,光線有點黯淡,他有點不確定。
“是我,頭兒,是小六我啊!”錢小六的喊聲帶著幾分嗚咽,不過,在場的人,誰都聽到出來,這嗚咽中帶著的那幾分喜悅,連舊時的稱呼都出來了,這馬恩要是個念舊的人的話,能不能把他撈出去暫且不說,最起碼在這牢房裡頭,他是不會再吃到什麼苦頭了。
倒是錢貴嚇了一跳,他這個本家雖然被弄進來沒幾天,但是,進來的時候,他倒是用這牢裡的“規矩”按例招呼了一下,眼見這人居然識得自己的這位新任頂頭上司,心裡就是一個咯噔,不用馬恩吩咐,連忙指使著人,開啟牢門,將錢小六弄了出來。這牢房裡頭汙穢不堪,總不能讓鎮撫大人去裡面和人犯說話吧!
他一邊忙乎,一邊心裡還直犯小嘀咕,這錢小六聽起來,似乎是鎮撫大人的舊屬,自己要不要提醒他一下,當初進來的時候,他“立規矩”遭的那些罪,可是慣例,而不是自己特意為難他的。
“去了鐐銬!”馬恩皺了皺眉頭,在大牢裡頭還帶了鐐銬,這可是重犯才有的待遇,這錢小六是犯了什麼事情了。
錢小六身上新傷舊傷不少,不過,鐐銬一去,他立刻跪倒朝著馬恩見禮,身子看起來還算敏捷,似乎沒有傷到什麼筋骨,就是髒衣血痂,加上頭髮散亂,實在是有些難看,這和馬恩印象當中意氣風發的錢小六,差的遠了。
錢小六心裡激動得不得了,自從進了北鎮撫司的這詔獄,實際上,他就沒有囫圇著出去的打算,這兩年雖然攢下了一點家當,但是,他也知道,就憑那劉千戶扣在自己頭上的這罪名,靠自己的那點家當,怎麼也將自己打點不出去的,還不如留下這點銀錢,讓老孃安安穩穩的度過晚年。所以,他索性捎信給自己的老孃,不要再在外面為自己走動,他這是純粹已經自暴自棄了。
燕王進城,他和大家一樣無所適從,在他看來,這段時間消停一下,在家裡安安分分的看看風向,那才是正兒八經的穩妥做法,可誰怎麼想得到,閉門家中走,禍從天上來,劉千戶不知道就成了逆黨,被人拿了去,而此人不知道是為了減輕罪責,還是在牢裡吃刑不過,愣生生的被他整出一個同黨的名單出來,而他錢小六的名字,赫然也就在名單之上。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不光光是他,就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馬恩,也是在這名單隻上的,只是這名單報到了錦衣衛指揮使紀綱那裡,紀綱眼皮子跳了一跳,直接就把馬恩的名字給抹去了,真扯淡,這要是燕王暗諜,王府侍衛也是逆黨,那天下還有何人不是逆黨。他要藉著這個人的口,清理一下錦衣衛,但是也不是讓這人胡亂攀咬的。
劉千戶在某個晚上,被人提出了詔獄,從此以後,這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