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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斜的時候,餘風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次來應天,他沒有住客棧,客棧那地方龍蛇混雜,實在不是個什麼安生地方,而是在翠曉樓的後面,包下了一個院子。
翠曉樓不是客棧,是青樓。不過,住在這裡可比客棧舒服多了,吃喝女人享受不說,環境更是讓他滿意,前面對著秦淮河,後面小院側門出去,就是一條條深幽的衚衕,低調華麗,進退自如,住在這樣的地方,讓他更有安全感。
自從前年搭上了齊王的路子,基本上,每年他都來這應天府一次兩次的,還真別說,不到應天不知道,他以前居然糟蹋了那麼多的銀子,那扔在海上沒人要的玩意,甚至只能當壓艙石的南洋物事,不過是稍稍拾掇一下,運到這應天府來,居然能賺來這潑天的銀子。
這兩年來,有了這個門路,他都不稀罕再在海上去吃那碗辛苦飯,而是像模像樣的穿起了長袍,做起這轉手的買賣來了。他昔日名聲不壞,這海上討飯吃的兄弟當中,多少還有些名聲,再加上靠上了齊王這顆大樹,這才多長日子,他生活就開始滋潤起來了,他不知道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的道理,但是,眼下這種日子過了,再過以前的日子,他是肯定不願意的。而這一切,都依賴於齊王的權勢,海上來的那些貨物,打著齊王的名號,才能大搖大擺的在這應天府變成白花花的銀子。
不過,今天在富貴賭坊他看到的一幕,讓他微微有些不太自在起來。
齊王的權勢,他是感觸頗深的,儘管一直到現在,他也不曾見到齊王殿下一面,不過,他不在意。王爺那是什麼樣的人物,他這樣的草莽,能夠傍著齊王洗白上岸,就已經是他天大的福緣了,還想見到王爺,沒那麼個福分,會折壽的。從一開始做這買賣,只要是帶上齊王府侍衛的牌子,他運貨基本上就沒出過什麼麻煩,從山東都京師,不管陸路水路,都是一路通途。
不過匡勇生這個人嘛,雖然他對這個人是有些看不上眼的,但是架不住人家靠著齊王,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啊,一直以來,他都是小心的結交這對方,甚至有時候這傢伙對他的訛詐,他都忍了下來。他知道匡勇生有些忌憚他,他又何嘗不是有些忌憚對方,畢竟,這嚐到了上岸洗白輕輕鬆鬆賺錢的好處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去海上過那有一天沒一天的苦日子的。以前拿命去搏,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今天這樣的日子,而交惡了匡勇生,他毫不懷疑對方有能力在齊王面前使壞,讓自己重回到從前那種日子去。
可在他眼裡,手眼通天的匡勇生,今天就在他的面前,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次臉,他可以肯定,在那之前,匡勇生是絲毫沒有將那個年輕的錦衣衛放在眼裡的,可結果怎麼樣,那年輕錦衣衛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立刻就慫了。
這都是什麼事情?在身邊的兩個手下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的時候,餘風卻是對那個臉上掛著淡淡冷冷的神情的錦衣衛,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對方進來就是這個淡淡冷冷的表情,甩手給了匡勇生一個耳光的時候,是這樣淡淡冷冷的表情,拔刀指著對方的時候,還是這種淡淡冷冷的表情。這種表情,餘風一點都不陌生,那是一種漠視一切的表情,這種表情的主人,無一不是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他們連他們自己的性命都漠視的人,會在意別人的麼?
“死士!”餘風腦子裡當是就蹦出這樣的一個詞,他實在是想不出,除了這個詞,還能用什麼詞來形容他這一瞬間的感覺,他甚至毫不懷疑,這個年輕的錦衣衛,一言不合,會將匡勇生一刀斬殺在堂前。
這年輕錦衣衛到底是什麼人?
他也觀察過那年輕錦衣衛身後的一眾錦衣衛,那些人,幹練還是算幹練,但是,身上卻是沒有他們頭目的那種懾人的氣質,如果把這個年紀錦衣衛比作是一隻猛虎的話,那麼他們,充其量不過是一群跟在猛虎身後的餓狼而已。
他果斷的離開了富貴賭坊,在他心裡,已經將這裡當做一塊是非地了。京師雖好,不是吾家,這裡不比山東,他再小心都不為過的,就這個架勢看來,匡勇生不畏懼人家,256c797d但是人家明顯的更不稀罕他,神仙打架,他這個小鬼沒理由賴在這裡受那池魚之殃。
不過,對於這個年輕錦衣衛的興趣,他卻是越來越濃了,顯然,齊王的名號,在這錦衣衛面前似乎也不是那麼好使,在這京師,敢不買齊王面子的,當然只有比齊王權勢更大的人了,這年輕錦衣衛,莫非就是那人的屬下?
他不是要改換門庭,做買賣還做熟不做生呢,不過,多認識幾個這樣的人,對他倒是沒多大的壞處,雖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