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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幾日,已到房州,天色已晚,上店歇了,隨叫手下假說是文爺在這裡買些小貨。三思到了夜間,閒語中問及:“廬陵王在這裡可好麼?”店主人道:“王爺甚好,惟與比丘時常往來。這裡有感德寺大和尚,號慧範,王爺朔望必到寺中,聽他講經說法。至於百姓,真是秋毫無犯。可惜這個好皇爺,不知為了什麼事,他母后不喜歡,趕了出來。”三思心上想道:“廬陵如此舉動,無異心可知的了。更喜今日是十四,明日是望日,待他出門,我去方妙。”過了一宵,明日捱到日中,跟了三四個小使,肩輿而至。門上人知是武三思,不知為什麼事體,忙去報知韋后。韋后叫太監進去問:“那武爺是怎樣來的?還有何人奉陪?”太監答了。韋后道:“既如此,他與我們是至戚,不妨請進宮來相見。”太監出去請進宮來。三思看見韋后走將出來,但見:
身軀嫋娜,體態娉婷。鼻倚瓊瑤,眸含秋水。生成秀髮,盡堪盤窩龍髻;天與嬌姿,謾看舞袖吳官。
三思連忙拜將下去,韋后也回拜了坐定。韋后問道:“太后好麼?”三思笑道:“比先略覺寬厚些。”韋后垂淚道:“我們皇爺,偶然觸了母后一句,不想被逐,如今我夫婦不知何日再得瞻依膝下?”三思道:“想皇爺不在宮中麼?”韋后道:“今早往感德寺,已差人去請了。不知武爺何來?”三思道:“因上官婉兒思念娘娘,故齎書到此。”向靴裡取出書來送與韋后,左右就把禮物放下。韋后把婉兒的書拆開,看了微笑,忽見女奴進來報道:“王爺回來了。”韋后進去,中宗出來,與三思敘禮坐定。中宗先問了母后的安,又敘了寒喧。彼此把朝政家事說了。中宗道:“兄如今何往?寓在何處?”三思道:“在府前府店,暫過一宵,明日即行。”中宗道:“豈有此理,兄不以我為弟耶,何欲去之速也!弟還有許多話問兄。”對左右說:“武爺行李在寓所,你去吩咐他們取了來。”一回兒請到殿上飲酒。三思把安金藏剖腹屠腸說了,又把目今徐敬業討檄一段,太后差李孝逸去剿滅。今差我到楊州,命婁師德去合剿,故此枉道來問候。中宗聽了大怒道:“李勵是太后的功臣,母后何等待他,不想他子孫如此倡亂,若擒住他,碎屍萬段,不足以服其辜。”便命整席在後書齋,中宗進內更衣去了。三思見內已擺設茶果,又見剛才隨韋后的宮奴,捧上茶杯,近身悄悄對三思道:“武爺不要用酒醉了,娘娘還要出來與武爺說話。”正說時,中宗出來入席,大家猜謎行令,倒把中宗灌醉,扶了進去。
三思見裡邊一間床帳,已擺設齊整,兩個小廝,住在廂房。三思叫他們先睡了,自己靠在桌上看書。不多時韋后出來,三思忙上前摟住道:“下官何幸,蒙娘娘不棄?”韋后道:“噤聲。”把手向頭上取那明珠鶴頂與袖中的碧玉連環,放在桌上。韋后道:“你卻不要薄情待我。”三思道:“我回去如飛在太后面前,說王爺許多孝敬,包你即日召回。”韋后道:“如此甚好,妾鶴頂一枝,聊以贈君,所言幸勿負我。婉兒我不便寫書,替我謝聲;碧玉連環一副,乞為致之。”別了三思進去。三思在府中三日,恐住久了,太后疑心,就與中宗話別,上路回京。
要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第74回 改國號女主稱尊 闖賓筵小人懷肉詞曰:
武氏居然改號,唐家殆矣堪哀。卻緣妖夢費疑猜,留得廬陵還在。只怪僧尼戀色,怎教臣庶持齋。阿誰懷內首將求,笑殺小人無賴。
調寄“西江月”
出來,支傾振墜,做箇中流砥柱。若都像那一班豬國勢顛危之際,還虧那有手段的出來,支傾振墜,做箇中流砥柱。若都像那一班豬狗之徒,未有不把祖宗櫛風沐雨之天下,拱手而付之他人。國號則改為周,宗廟則易武氏,視中宗、睿宗如几上之肉。豈知天不厭唐,撥亂反正之玄宗,早已挺生宮掖矣。今且不說武三思在房州,別了中宗回來。且說有個傅遊藝,原系無藉,因其友杜肅與懷義相好,懷義薦二人於太后,遂俱得幸,擢為侍御。遊藝聳諛太后,更改國號,又請立武承嗣為太子。太后大喜,遂改唐為周,改元天授,自稱聖神皇帝,立武氏七廟。正是:
皇后稱皇帝,小君作大君。
絕無僅有事,亙古未曾聞。
武三思回到京中,聞武承嗣欲謀為天子,心懷不平,及入宮覆命,突遇上官婉兒,三思問:“太后安否?”婉兒道:“太后日來偶患目疾,如今叫沈南謬在那裡醫。王爺處怎麼光景?”三思道:“王爺日夕奉佛,作事甚好。韋娘娘已諧素願,他說不及寫書,送你碧玉連環一雙,叫我多多致謝。”袖中取出連環付與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