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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來寫了。至明日親往拜謝,以其所書示之,笑說道:“此即公昨夜夢中所書也。”李邕看了,嚇得目瞪口呆,通身汗下。法善道:“既重公之文,不欲屑以他人之筆,故即求公大筆一書。因公未許,故而聊以相戲,多有開罪之處,幸恕不恭。”李邕又驚又惱,未發一言。法善仍具一分厚禮,以為潤筆之資,李邕也不肯受。玄宗聞知此事,驚歎說道:“神仙固不可與相抗也。”李邕所寫此碑,當時就名為追魂碑。自此朝廷益信神仙之道,那些方士,亦日益進。一日,鄂州地方守臣上疏,薦方士羅公遠,廣極神通,大有奇術,特送來京見駕。正是:
朝裡仙人尚未歸,遠方仙客又來到。
莫道仙人何太多,只因天子有酷好。
床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85回 羅公遠預寄蜀當歸 安祿山請用番將士詞曰:
仙客寄書天子,無幾字,藥名兒最堪思。漢戊忽更番戍,君王偏不疑。信殺姓安人,好卻忘危。
調寄“定西番”
從來為人最忌貪、嗔、痴三字,況為天子者乎。自古聖帝賢王,惟是正己率物,思患防微,勵精圖治,必不惑於異端幽渺之說。若既身為天子,富貴已極,卻又想長生不老之術,因而遠求神仙,甚且以萬乘之尊嚴,好學他家的幻術。學之不得,而至於怨怒,妄行殺戮,豈非貪而又嗔。究竟其人若果可殺,即非神仙。若是神仙,殺亦不死。不惟不死而已,他還把日後之事,預先寄個啞謎兒與你。還不省悟,依然從信奸邪,以致變更舊制,貽害於後,畢竟認定惡人為好人,這又是極痴的了。且說玄宗款留住了張果、葉法善,不放還山。鄂州守臣又薦羅公遠,表奏他的術法神通,起送到京師。
那羅公遠,不知何處人也,亦不知為何代人,其容貌常如十六七歲一個孩子,到處閒遊,蹤跡無定。一日遊至鄂州,恰值本州官府,因天時亢旱,延請僧道於社稷壇內啟建法事,祈求雨澤。禱告的人甚多,人叢中有個穿白的人,在那裡閒看。其人身長丈餘,顧盼非常,眾皆屬國,或問其姓名居處,答道:“我姓龍,本處人氏。”正說間,羅公遠適至,見了那人,怒目咄嗟道:“這等亢旱,汝何不去行雨濟人,卻在此闡行?”那人斂容拱手道:“不奉天符,無處取水。”公遠道:“汝但速行,吾當助汝。”那人連聲應道是,疾趨而去。眾人驚問:“此是何人?”羅公遠道:“此乃本地水府龍神也,吾敕令速行雨,以救亢旱。奈他未奉上帝之敕令,不敢擅自取水,吾今當以滴水助之,救濟此處的禾稻。”一面說,一面舉眼四下觀看,見那僧道誦經的桌上,有一方大硯。因才寫得疏文,硯臺池中積有這些墨水。公遠上前把口向硯中池裡,一口吸起,望空一噴,喝道:“速行雨來!”只見霎時間,日掩雲騰,大風頓作。公遠即對眾人說道:“雨將至矣!列位避著,不要被雨打溼了衣服。”說猶未了,雨點驟至,頃刻之間,如傾盆倒甕,落了半晌。約有尺餘,方才止息。卻也作怪,那雨落地地上,沾在衣上,都是黝黑的一般。原來龍神全憑仗仙力,就這口墨水化作雨澤,以救亢旱,故雨色皆黑。當下人人嗟異,個個歡喜,問了羅公遠的姓名,簇擁去見本州太守,具白其事。太守欲酬以金帛,公遠笑而不受。太守說道:“天子尊信神仙,君既有如此道術,吾定當薦引至御前,必蒙敬禮。”公遠道:“吾本不喜邀遊帝庭,但聞張、葉二仙在京師,吾正欲一識其面,今乘便往見之,無所不可。”於是太守具疏,遣使伴送。公遠來至京中,使者將疏章投進,玄宗覽疏,即傳旨召見。
那日玄宗坐慶雲亭下,看張果與葉法善對弈。內侍引公遠入來,將至亭下,玄宗指著張、葉二仙道:“此鄂州送來異人羅公遠,二位先生試與一談。”張、葉二人舉目一看,遙見公遠體弱容嫩,宛如小孩童,將要成冠一般的樣兒,都笑道:“孩題之重,有何知識,亦稱異人。”公遠不慌不忙,行至亭階之下,玄宗敕免朝拜,命升階賜坐,因指張、葉二仙師道:“卿識此二人否,此即張果先生、葉法善尊師也。”公遠道:“聞名未曾謀面,今日幸得相晤。”張果笑道:“小輩固當不識我。”葉法善道:“安有神仙中人,而不識張果先生者乎?”公遠道:“世無不知禮讓之神仙,況今二師簡傲如此,僕之不相識,亦未足為恨也。”張果大笑說道:“吾且不與子深談,人人都稱子為異人,想必當有異術。吾今姑以極鄙淺之技相試,倘能中竅,自當刮目相待。”便與法善各取棋子幾枚,握於手中間說道:“試猜我二人手中棋子各幾枚。”公遠道:“都無一枚。”二人哈哈大笑,即開手來看時,卻果一個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