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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花乘之道:“可惜你是個女子,若是個孩兒,做爹媽的何愁,還要想你出去幹功立業,光宗耀祖哩!”木蘭道:“爹媽不要愁煩,兒立主意,明日就代父親去頂補。”父母道:“你是個女兒家,說痴呆的話。”木蘭道:“聞得人說,亂離之世,多少夫人公主,改妝逃避,無人識破。兒只要自己小心謹慎,包管無人看出破綻。”袁氏撫著木蘭連聲說道:“使不得,那有未出閨門的黃花女兒,到千軍萬馬裡頭去覓活?‘,木蘭道:”爹媽不要固執,拚我一身,方可保全弟妹。拚我一身,可使爹媽身安。難道忠臣孝子,偏是帶頭巾的做得來?有志者事竟成,凡此去管教勝過那些膿包男子。只要爹媽放膽,體要啼哭,讓孩兒悄然出門,不要使行伍中曉得我是個女子,料不出醜,回來惹人家笑話。“父母見他執意要去,到弄得一家中哭哭啼啼,沒有個主意。
過了一宵,到東方發白,忽聽見外邊叩門聲急,在外喊道:“花老大,我們打夥兒去罷。”花乘之開門出來,卻是三四個同隊的兵,正要開口,只見女兒木蘭,改了男裝,扎扮停當,搶出來說道:“我父親年老,我頂替他去。”那些人看見笑道:“花老大,我們不曉得你有這般大兒子,好一個漢子!”花乘之見了這般光景,不好說得別話,只得含著淚道:“正是。”這些人道:“有那樣好兒子,正該替你老人家當差,讓他去一刀一槍,博得個官兒回來,你一家子就榮耀了。”木蘭扯父進去,拜別了父母,只說得一聲:“爹媽保重,好生照管弟妹,我去了。”背了包裹,拾了長槍,把手一搖,長揚的出門。花乘之只得忍著淚跟了,要送木蘭到營中去。反是木蘭嚴詞厲色,催逼轉來。那些鄰里曉得了,多走來埋怨他父母道:“你這兩個老人家,好沒來由!把這個大女兒幹這個道路,倘有些山高水低,如何是好。”還有那沒志氣的婦人私議道:“這大一個女兒,不思量去替他尋一個對頭完娶,教他自往千萬人隊裡,去揀可意的人兒快活,豈不是差的!”花乘之無奈,只做不聽見,心上日夜憂煎。木蘭出門之後,不上一年,乘之染成一病,竟嗚呼哀哉了。其妻袁氏,拖著幼兒幼女,不能過活,只得改嫁同裡一個姓魏的,這是後話。
今且說秦王同徐懋功,統兵與劉武周交戰,已恢復了五六處郡縣。正在柏壁關,秦叔寶與尉遲恭對壘,戰了四五陣,不分勝負。宋金剛因尉遲恭勝不得秦叔寶,疑有私心,著人督戰。尉遲恭懊恨,只得又下關來與叔寶戰了百餘合,殺個平手。秦王在陣前觀看,甚愛惜叔寶,又捨不得尉遲。日色已暮,恐怕有失,秦王便叫嗚金,二將各歸本寨。秦叔寶殺得性起,那裡肯休,便叫軍士,去點火把,前去夜戰。秦王止之,叔寶那裡肯聽。只聽得劉陣裡一聲炮響,點得火把如同白晝。敬德在陣前大叫道:“快快出來廝殺!”叔寶聽見笑道:“這羯奴到有同心。”快換了馬匹,出陣前對敬德說道:“我今夜苦殺你不得,誓不回營。”敬德道:“我今夜苦不砍你的頭顱,亦不還寨。”大家放出精神,各逞武藝,又戰了百餘合,那個肯輸。敬德笑道:“慚愧,你我的手段已見,何足為意;你敢與我鬥併力法麼?”叔寶道:“何為併力法?”敬德道:“昔時孟賁夏育,能生拔牛角,伍子胥能舉巨鼎,項羽力可拔山。我如今與你兩個,明人不做暗事,使乖不足為奇。你先受我幾鞭,我亦與你打幾鐧,以定強弱,此為併力法。”叔寶道:“你老大的人,說孩子家的耍話,牛是畜生,鼎是鐵器,山是土堆,都是死的。人的皮肉,是父母的遺體,不要說死,就是不死,豈可毀傷?寧可一刀一槍,倘有不測,也可揚名於後世。這樣作耍的事,我不依你。”敬德見說,想道:“這話也說得是。不要說這一鞭兩鐧打得死,就是打不死,也要做了一個殘疾的人。”
瞥眼見側邊兩塊大蠻石在傍,約有一二千斤重,因對叔寶道:“兩塊石頭,可是一樣的。我與你賭:大家用兵器打,如多打一下碎的,就算他輸。”叔寶道:“你的兵器多少重?”敬德道:“我的鞭一百二十餘斤。”叔寶道:“我的鐧一根有六十四斤,兩條算來,卻也重不多幾斤。”敬德道:“我把你的雙鐧打,你把我的單鞭打,大家交換用力,若是你打輸了,你歸降我定陽。我若打輸了,降順你唐朝。只打三下,看誰強誰弱。”叔寶道:“就是這般。”兩人齊下馬來,敬德先把戰袍拽起,把鞭遞與叔寶。叔寶也把雙鐧與他。敬德怒目猙獰,用力打去,石上並無孔隙,又盡力一下,石上只陷得二三餘寸深。敬德心上有些慌了,第三下用盡平生之力,打將去,只見撲通一聲,此石裂開,化為兩半。敬德笑道:“何如?今該你打。”叔寶也把袍袖紮起,看著蠻石對天默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