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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蔡小紋微睜睡眼,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探,探得身旁的被子空了。好在她及時想起頭天晚上蘇釉說過一大早就要去走訪商戶,於是在驚慌前就踏實下來。再聽窗閣處還有叩雨聲,就依蘇釉睡前說地多睡一會,沒有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地偏要去清晨細雨中練扇。待她再睜開眼時,天已大亮,雨也停了。
“啊……要起來了。柚子說過,誤了退房的時辰,可又是算一天的錢。”蔡小紋掀掉被子,麻溜地起床穿衣洗漱。一切都搞妥之後,便去檢查行李。蘇釉的背箱不見了,最重的那包製陶工具也沒了蹤影,看來是她自己揹走了。蔡小紋化整為零地把剩下幾個包袱都丟進揹簍,下樓找掌櫃匯了房錢,離開了客棧。
離蘇釉約定的未時還有些時候,蔡小紋不急著趕路,一心想找點吃的填飽肚子。可能是沒到飯點的緣故,在這個小城裡逛來逛去,她竟沒找到一個小吃攤。就當她飢腸轆轆時,又一條沒走過的街口出現在眼前。蔡小紋快熄滅的希望重新燃起,三步並著兩步拐進小街。結果吃的東西沒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個熱鬧。
不遠處大大地圍了圈人,乒呤乓啷地不知發生了什麼。蔡小紋生來最喜歡看熱鬧,就是餓著肚子也不能錯過眼前的這一幕。她仗著背上有個大揹簍的優勢,左一扭右一扭便扭進了人群的最中心。擠進去了一看,她不禁吃了一驚。好好的一個攤子,被砸得七零八碎,一地的碎陶片,大竹筐被推倒在地,裡面的黃泥滾得四分五裂。一個攤主摸樣的男人抱著最後幾個黃陶瓶,縮在角落裡,可憐巴巴地望著人群中央的那位小姑娘。小姑娘不過十二三年紀,衣著華麗,一臉驕傲地坐在小竹凳上,身旁圍了四個家丁摸樣的壯漢。
蔡小紋仔細聽了周圍好事人的講解,自己還時不時地問幾句,不多時就搞明白髮生了何事。這個小姑娘是本縣竇縣令的二女兒,竇二小姐。仗著自己的爹是縣令,平時在城裡跋扈囂張的很。今天不知哪來的興致,看中了這個小攤的陶罐,要攤主給她做個肖像陶。結果做好了她嫌不像,竟把攤子給砸了。
蔡小紋盯住這個竇二小姐,皺緊了眉頭。她知道這種肖像陶,不過就是小本生意。一般用最普通的黃泥塑個小瓶小罐,然後在陶上鏤刻出臉譜,都不需要陰乾,刻好了直接在火上烤好,就可以成型。這種小攤攤主大多沒有什麼精湛的技藝,刻出的臉譜比較抽象,只是取個神似罷了。因為這個就砸了人家攤子,這位竇二小姐真是不講道理。蔡小紋想起自己的師妹小牛角,明明也就十二歲,懂事得那麼溫暖人心。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好姑娘少。
這時竇二小姐說話了,仰著下巴對那攤主道:“給你一個機會,再給本小姐做一個罐,要是還不像,本小姐就讓他們把你最後這幾個破瓶子都砸了。”
還這麼不依不饒麼……蔡小紋可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人,正聽得火起,又見那攤主急得要哭出來的可憐摸樣,心中一熱,也沒想許多就舉手大喊道:“我來做可不可以?!”
這一聲大喊,把周圍圍觀群眾嚇了一跳。竇二小姐也吃了一驚。她橫行街道這麼多年,第一次碰上打岔的。
“你?你是誰?關你什麼事!”
蔡小紋走出人群,站到竇二小姐身前,無視那四個竭力擺出兇相的家丁,淡定自若地道:“外鄉人路過此地……我是陶師,這個我會做。你不就想要個看著像你的嗎,我做給你。”
竇二小姐猶豫了一下,翹著下巴道:“好,本小姐給你機會。要是你也做的不像,就來給我當丫鬟!”
熊孩子真討厭……蔡小紋沒說出心裡話,點點頭走到攤主面前,笑道:“師傅,借你陶泥火盆一用。”
攤主擔心又感激地看著蔡小紋,忙不迭地把自己的竹刀遞過去:“姑娘,這個要嗎?”
“不用,我自己帶了。”蔡小紋卸下揹簍,探手從最底處掏出自己那包工具。解開包袱,包括竹刀在內,只有五把工具,和蘇釉那能鋪滿一桌的勝景相差老遠。蔡小紋從裡面挑了一把小刻刀,又繫好佈扣放回原處。
“師傅,火熄了,你幫我燒著吧。”
攤主連聲答應著,趕忙去燒火。蔡小紋則從地上隨意撿了一塊黃泥,挽了袖子倒上水,和起泥來。竇二小姐見蔡小紋有條不紊的摸樣,知道她的確會做陶,不由地咬緊了嘴唇。
那邊攤主還在埋頭燒火,才剛把木炭枯枝弄出一點火苗,就聽人群裡發出一片驚呼。他抬頭看去,也吃了一驚。就他燒火的這麼一會兒功夫,蔡小紋已經把罐子塑好,而且看起來規規整整很工秀。這個用行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