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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有琴博山微笑,柔聲道:“有我在,怎麼會死呢?發熱是正常的。一定別胡思亂想。”
“小蚊子……”蘇釉聽不進有琴博山說什麼,她甚至不知道抱著自己的人不是蔡小紋,於是還堅持不懈地喚著小蚊子。“小蚊子……我有句話要告訴你……”說到這裡,蘇釉聲音突然急促起來,好像很焦急:“我好像快要死了……我有句話要告訴你……小蚊子……”
快說,說完乖乖喝藥……有琴博山如此想著,也不和燒糊塗的人解釋,順著蘇釉說下去:“你說,我聽著呢。”
“我……小蚊子……我……我喜……”蘇釉神智迷糊,以為自己垂死中。內心焦急,身體卻敏感。拋開了心智,本能地去用身體竭力去感受所有觸碰。於是在迷糊中,主次發生顛倒。背後軟綿綿的……一個疑問蓋住了那句想說的話。
“小蚊子……你的胸部……怎麼變大了……”
泰斗的臥室遠離蘇釉所在的房間。就算說話人略有大聲,也不會被傳到那門之內。蔡小紋直挺挺地跪在泰斗面前,兩眼血紅,滿臉淚痕。泰斗坐在軟椅上,疲憊至極地撐住頭,捏在鼻樑處,說話聲都甕甕了:“你想參加陶鑑,是為了玉峰?”
蔡小紋面無表情,淚直接從眼裡墜下,砸在地板星星點點:“不是。”
“為了築蓮工?”
“不是。”
泰斗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為了你自己揚名?”
“不是。”蔡小紋說得堅決如鐵:“為了引兇手再出現。為師姐報仇。”
“你竟是為了這個?!”聽聞此言,泰斗臉上驚訝之色頓時壓住疲倦:“你也認為蘇釉受傷是有人阻止她參加陶鑑?你也認為是宜興的陶師做的?”事怕湊巧。偏偏陶鑑前夕,有人放冷箭。蘇釉一個玉峰陶師,遠道而來,在宜興認識的人除了築蓮工的師公師叔,還有顏耳令梁靜安這種同路緣份之外,再沒和誰打過交道。不可能是仇殺。從黑暗裡飛來的這一箭,最直觀的可能,就是為了讓蘇釉參加不了江南陶鑑……泰斗心想:難怪蘇釉會說出宜興鼠輩這樣的話了。她已認定是宜興陶師所為了。
“我不知道……”蔡小紋向來口直對心,心都傷疼依然坦誠:“之前師姐對我說過‘同行是冤家’。我不相信……現在,我只想抓到兇手。”
泰斗捏須沉吟,沒有說話。蔡小紋誤會了他的沉默,以為泰斗認為她實力不夠,不足以引刺客出現,於是連忙說道:“我知道江南陶鑑是在當場製作。第一項比試就是和泥塑形。塑形方面,我還行的!求師公應允!”
泰斗沒懷疑蔡小紋的手藝。他知道面前的這一個徒孫是公主欽點的官陶,製陶方面必然有過人之處。可畢竟還是名不經傳。他對蔡小紋,不像對蘇釉那麼瞭解。何況重點也不在此。“我考慮過了……我不准你去。”
“師公!”蔡小紋大喊,眼裡全是哀求。
“你師姐已經右手重傷,能否痊癒都是未知。我怎麼再讓你去冒險?”
“師公,可是……”
泰斗沒讓她說下去,斷然道:“不管兇手是哪方勢力,不管是為了不讓玉峰陶師參加陶鑑,還是為了保誰在陶鑑中優勝……我不能再讓他們傷了你。我沒保護好蘇釉,不能再不保護好你。查詢兇手,就交給官府吧……”
“可是官府都不願意來!他們肯定認為傷了手只是小事。可是對於陶師,手就和生命一樣重要啊!”蔡小紋說到心疼處,淚又如斷線。蘇釉之前拔箭的痛苦,就像是把那支箭深紮在蔡小紋心尖上。
“不用再說了!我是築蓮工當家,我不准你參加!我不想讓我築蓮工兩位官陶弟子都被毀在這次陶鑑裡!你回去睡覺吧。不必再說。”泰斗心中傷痛蔡小紋如何能知。他自己也算是宜興陶師。直覺宜興名家不會做出這等歹毒的事。但是他也知道,今年偏不比往常。鍾紅工的官陶,已經做了四年了。今年鍾紅工當家因病不參加陶鑑,意味著時隔四年,陶鑑的優勝要易主了。各家工門豈能不拼個你死我活。可是就算蘇釉是極有天賦的陶師,也未必能勝過所有名家。就拿連霸四年的鐘紅工當家來比,蘇釉就有經驗上的較大差距。她到底是擋了誰的路,要遭此毒手?
再說有琴博山被燒糊塗的蘇釉錯認為小蚊子,還被直接質問到胸部大小這個問題。有琴博山沒料到會看《變態十三釵》那種書的蘇釉重傷高燒中還要耍流氓。於是不再客氣,捏了蘇釉的鼻子就把一大碗苦汁灌了下去。可憐蘇釉手疼嘴苦身體燙,沒有一處舒服。不過有琴博山調的藥非常管用。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