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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念念不忘還是吃的問題:“小師叔做的飯好吃嗎?”
“呃?嗯……好吃的。”
“哼……”蔡小紋很輕地哼唧一聲,也撅嘴得讓她看不見:“比我做的還好吃嗎?”
哪來的醋味……蘇釉暗笑。她雖看不見,卻知道蔡小紋在彆扭什麼。右手不敢動,她用左手也足夠摟緊蔡小紋,痛並幸福地笑道:“小蚊子最好吃。”異曲同工之妙。
蔡小紋不能體會此間妙處,只會撅嘴:“可你只吃小師叔的,不吃我的……”
“你這不是耍流氓嗎?你也沒給我做啊。紅燒肉到現在都沒影。我到哪吃去?”
“啊……也是啊!”蔡小紋恍然大悟,酸溜溜的醋味瞬間消散。她理虧似地傻笑以解尷尬:“嘿嘿,嘿嘿嘿。”
“嘿你個頭。你老是不見人影去哪了?”
“昨晚我去了無錫。找小耳朵。不過事沒辦成。”
“你找顏耳令有什麼事?”
“不是找她……我不告訴你。”
“呀嗬,蔡小蚊子,翅膀長硬了?還敢有事瞞著我了?”不是找顏耳令,難道是找梁面癱?
“你想知道就先告訴我‘雙奈刺王’是咋回事?”
“……這是誰告訴你的?”
“小耳朵。”
“所以說不要去結交奇怪的姑娘!你去無錫就是為了這個?蔡小蚊子你學壞了!我不跟你好了!”蘇釉故作生氣地鬧騰,其實正盯著蔡小紋沒束起的長髮笑得滿臉溫柔:今天你真好看……
這就由不得你了……佔心中最重的分量背在身上,蔡小紋還能昂首挺胸,踏上陽光灑滿的前路:媳婦兒,回家咯。
到了家,疲乏的蘇釉和更加疲乏的蔡小紋雙雙合衣摔床,倒頭大睡。待蘇釉再睜眼時,已是張燈時分。身旁空留一角薄被,不見蔡小紋的蹤影。蘇釉趕忙用左手撐榻,坐起身。
“醒了?”
桌旁還是有琴博山,正對著一本舊醫書調藥。桌上擺滿了瓷瓶小碟,房間都瀰漫著藥味。
窗外濃墨浸天,看不見蔡小紋,蘇釉有點心慌:“小師叔,小紋呢?”
“她去無錫了。說今晚不回來睡。”有琴博山把調好的藥膏抹在醫布上,對蘇釉道:“要換藥了。”
蘇釉聽說蔡小紋去了無錫,放心之餘又悵然。她吸吸鼻子,抬手理順睡亂的髮絲,自我安慰道:也好,在無錫應該不會有危險……就這一剎那,蘇釉抬頭就看見有琴博山手拿藥布,坐在床榻旁。
蘇釉趕忙伸手,遞向有琴博山。眼看著她把醫布一圈圈解下,露出的傷口黑紅模糊,新藥敷上更是疼深幾分。
“您告訴我實話吧。右手,是不是好不了了?”今天與小陳大人那一遇,又有蔡小紋的那句話,蘇釉真的不怕了。索性問明白傷勢,是好是壞都能早作打算。
“好不了?”有琴博山抬眼瞥了蘇釉,把醫布繞著圈包紮:“好不了的話,我這麼累死累活的是圖個什麼啊?”用力紮緊,格外用力。
“啊!疼……可是,可是這幾天疼得厲害,一點都沒好轉啊。”
落了個繩結,有琴博山去銅盆裡舀了清水洗淨手,又坐回蘇釉身旁,得意洋洋地笑道:“我的醫道就是一個字:痛。”
說到痛字,蘇釉不由得回想起那日針灸之痛,不禁乾嚥口唾沫,身子都向後挪了點:“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痛能解決的,一定是好事了。你聽過大夫治病不治命這句話嗎?真到命裡該亡的時候,就是痛死都沒用了。你說你痛……你聽過痛則不通,通則不痛這句話嗎?”
“哦!”蘇釉恍然大悟:“那我痛就說明不通了。”
“呃,這句話和你的傷沒關係。”
“……”蘇釉如刺在喉,被噎得一個字說不出來。
“嘿嘿,我只是突然想起這句話……你痛是因為我在用藥幫你通脈修骨。你的傷恢復得比我預想的好多了。一定鬆口氣吧。”
“真的嗎?!”蘇釉驚喜萬分,彷彿右手失而復得,高興得笑不自禁:“小師叔!我該怎麼謝你啊……我……”
“嗯……”有琴博山翹起一腿相疊,抱住膝蓋微笑道:“一定有你謝我的時候。”
“師叔但說,弟子絕對盡力啊!”雖然右手還是很疼,但蘇釉已然瞭解了有琴博山的醫道,真的是一口大氣一鬆到底:“您真是好大夫。對病患這麼熱忱!”
這本是蘇釉的奉承話,沒想到剛說完有琴博山的笑臉就僵在臉上。片刻她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