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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博山。聽到這個名字,蘇釉就明白自己慘了。博山,和章丘龍泉一樣,亦是產陶名地。按輩分是她母親的師妹,不是師叔是什麼。襲擊師叔,捆綁師叔,往師叔嘴巴里塞幾天沒洗的抹布,捏著師叔的下巴邪笑……想到自己做過的這些,蘇釉腿腳漸軟。
其中隨便一條,都是對師尊大不敬。別說築蓮工這種創立已近百年的名工門,就是成立才兩三代的小工門都會有明令門規。手藝人自古看重規矩,尊師敬長。所以蔡小紋在情不自禁親吻蘇釉後會嚇得跪地請罰。蔡小紋的行為,頂多算是冒犯師姐,就得以跪請罪。蘇釉這種,已經夠得上逐出師門了。
看著有琴博山越來越冰冷的笑意,蘇釉噗通一重聲跪在她面前,磕頭到地,說話都帶了哭音:“弟子有眼無珠,小師叔恕罪!”
她剛說完,蔡小紋跟湊熱鬧似的跪在蘇釉身邊,也磕頭道:“請小師叔恕罪!師姐……她不是有意的!”
有琴博山揉著手腕站起,沒理跪著的那倆,先對泰斗要行跪拜之禮:“弟子拜見師父。”
“哎呀,免了免了。”泰斗扶住有琴博山,很高興地上下打量她:“老小,兩年不見,又長高了啊……你怎麼來了?”
有琴博山扶泰斗去上座坐下,笑道:“就是兩年沒見師父,來看看你唄。順便看看陶鑑。”她說話並不用敬語,笑起來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鳳眼如翦,眼波流轉,很有神采。笑容未收,她就按著被打的後頸怒指蘇釉:“我推門看門鎖了,想你是不在家,就和以前一樣爬牆進來啊。結果剛一進門,就被揣了一砣子!”
這話蔡小紋聽不懂,低聲問蘇釉:“她說啥?”
“她說她一進門,就被打了一拳。其實我是用小鋤頭的棍……呃?”蘇釉愣住,為自己能聽懂而奇怪:“為什麼我能聽懂?啊!”略微想想,她就猛然醒悟,大叫道:“這是江夏話啊!”
泰斗頷首,捋著鬍鬚道:“沒錯。你們小師叔是江夏人。和你是同鄉。”
“江夏人……有琴……”蘇釉喃喃自語。有琴博山的複姓並不常見,再加上是江夏人,喚起了蘇釉對故鄉往事的回憶。“有琴……啊!有琴醫家!”
有琴博山向下斜眼,用鼻音說道:“怎麼,你都知道有琴氏醫家?”
“是!江夏有琴家名醫滿門誰人不知!我……稟,稟師叔。弟子的父親當年病危,就是找城東分醫館坐館有琴三夫人看治的。對虧三夫人醫術,父親才能再續命兩年。”
“哦。那是我三姑姑。”有琴博山冷淡淡地說了這句,再不介面。蘇釉一腔激動悶在胸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正在尷尬處,好在泰斗接話:“哎呀,所以你們小師叔啊,也是醫術高明的。製陶只是玩玩。她還會武,功夫很好啊。又做得一手好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哈哈哈哈!”泰斗給足了有琴博山面子,誰知人家並不領情。
“誰說我是玩玩啊!師父,我陶鋪都開張了。我就是靠製陶吃飯了。有琴家的醫館,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有琴博山說道這眼色微變,似乎想到心事又轉瞬躲開。武功之事她接都沒介面……丟不起那人。想到這有琴博山怒瞪蘇釉,恨得牙根癢癢。
泰斗捋須相掩,湊近有琴博山輕聲道:“打你的那位是你三師姐的女兒,差不多得了啊。”
“三師姐的女兒?難怪了……”有琴博山和蘇釉差不多年紀,是泰斗的關門弟子。她入門時蘇夫人早已出師。她對蘇夫人的瞭解只是有個耳聞。不過僅靠耳聞,她便能恍然大悟,真不知蘇夫人當年給同門留下了什麼樣的傳說……
有琴博山走向蔡小紋,把她扶起,笑得春風拂面:“你是我哪位師侄?”
蔡小紋曲腿又跪下了,行禮道:“弟子蔡小紋,見過小師叔,師叔安康。”
有琴博山又把她扶起,笑意更濃:“快起快起。姓蔡……哦!四師兄的女兒!對吧?從玉峰來吧?”
“是。”
“頭回見面,師叔也沒什麼送你的。我這就下廚去,給你和師父做一餐好飯,算是見面禮了。”她完全視蘇釉為無物。
泰斗和蔡小紋剛想為蘇釉說情,話還沒出口,就被有琴博山一手一個,拽出房去。可憐蘇釉不敢擅起,硬是在冷地上跪了一下午。直到晚飯時分,才被有琴博山想起……
“給師父倒點酒啊,這麼沒眼力見。”有琴博山斜眉豎眼,就是不好好看蘇釉。
“是是是是……”蘇釉捧著酒壺從有琴博山身後走來為泰斗倒酒,一直低著頭唯唯諾諾地像個小丫鬟。
“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