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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黴是什麼?倒黴是喝水都塞牙。倒黴是吃口面都嗆進鼻子。倒黴是在街頭聽十八摸眉飛色舞時一抬頭和暗戀的同窗對視。倒黴是今天之內必須開到病假條交到書院可是在大雪紛飛中跑遍全城都找不到一個當診的郎中。倒黴就是帶著師妹想高高興興逛個無錫城順便找個飯館吃飯都能遇見前突後翹!
倒黴的蘇釉懷著這種心情,的確是想丟了銀子就跑。但大家都是及笄的成熟女子了,豈能真的做得出?於是在熱情洋溢的招呼之後,她們四個拼桌而坐,共飲一壺。蘇釉對顏耳令大快朵頤的“招財豬手”沒有多看一眼,埋頭吃著自己點的四熱二涼。梁靜安則輕夾了一筷豆腐絲,放進嘴裡嚼了九下,嚥了,捏手帕輕擦嘴角,又夾一筷。
相比這兩人的沉默,顏耳令和蔡小紋簡直能算聊得熱火朝天了。順著二人手中紅繩牽出的那兩頭小豬,也相親相愛地拱在一起,哼哼唧唧。
顏耳令丟下手中大豬蹄,擦淨手便討嫌地去揪小豬的尾巴。“小蚊子,你看云云的尾巴可卷呢!”
蔡小紋也不吃菜,專心看小豬玩。“它叫云云?”
“嗯。我本來給她取名叫軒轅熾雲。我的安掌櫃一定要改成云云……”顏耳令偷偷瞥了梁靜安一眼,滿臉的委屈。
蔡小紋可算找到知音了,得理似地撅嘴道:“我也是!我本來是叫小豬嘟豚的。可是師姐要叫它嘟嘟……”
兩人各摸自己小豬的腦袋,點頭道:“一拍即合!”
嘟嘟和云云才不管兩位主人的委屈,蹭在一起打起了盹。聽這對話完全沒有意義,蘇釉終於開口,面帶淺笑地對梁靜安道:“實在是太巧了。又在無錫重逢。安掌櫃這是來無錫做買賣?”
梁靜安回笑道:“是。看來我等有同路之緣。”
同路之緣,不能滿足顏耳令對蔡小紋高山流水之情。她對蔡小紋補充道:“小蚊子,宜興有陶鑑,你們去看嗎?你知道陶鑑是什麼嗎?”
蔡小紋豈能不知道什麼是陶鑑,當即大叫道:“陶鑑!我們也去啊!”這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她抑制不住興奮,又要伸手拍顏耳令肩膀。顏耳令再次躲過,起身繞到梁靜安身旁,也很興奮:“你們也去看陶鑑?!我們可以一起去啊!”
見顏耳令誤會了,蔡小紋要解釋:“不不……我們其實是……”還沒說完,就被蘇釉打斷。“有機會,一定和安掌櫃顏姑娘同去。”
梁靜安微笑道:“有機會,自當同去。”這兩個有機會,扼殺掉了所有機會。
蔡小紋聽不出兩人話裡的意思,還要問顏耳令:“小耳朵你們住在無錫嗎?去宜興住吧。到時候看陶鑑也方便。我和師姐住的那家客棧就很好……”
蔡小紋笨,顏耳令卻明白現在的氣氛。在蘇釉梁靜安兩道冷峻的目光下,顏耳令咕嘟嚥了下口水,很識相地推辭了蔡小紋的邀請:“我們已經在無錫住下了。方便安掌櫃的買賣嘛……反正宜興離這近得很。嘿,嘿嘿。”
於是這頓飯到了怎麼都該散席的時候了。顏耳令承諾了蔡小紋,一定會去宜興找她玩。蔡小紋才踏踏實實地被蘇釉拎走。嘟嘟和云云依依不捨地分別,跟著各自的主人分道揚鑣。回宜興的一路上,蔡小紋沉浸在再遇顏耳令的興奮中,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蘇釉則在心裡嘀咕:為什麼做掌櫃的會幫夥計抱著豬?用名貴紫錦的夥計,號稱生意人卻幾乎面癱的掌櫃……這兩人果然很奇怪,還是不要太接觸的好。
蘇釉如此想定,卻沒告訴蔡小紋。一路平安地回到宜興,差不多就要準備進窯制紫砂之事。
第二日,泰斗帶著蔡小紋去泥鋪取泥。蘇釉留在家裡,收拾具體工具,生活用品。泰斗臨走前特意叮囑蘇釉把院門鎖好,因為正值開春時節,偶有流盜。
待二人走後,蘇釉把院門插上又上鎖,便回房收拾。收拾了一圈,她又繞到院子裡想找根細繩把手裡的小鋤頭纏緊一點。剛一開門,她就嚇蹲了身,差點摔趴在地。才開一角的房門又被她壓回關閉。
有流盜!
扒著門喘了幾口氣,蘇釉壯著膽子把門又開一縫。果然見一個背了包袱的女子正在爬院牆。剛剛還只是坐在牆頭,現在都快跳進院子了。
真是流盜,不是我眼花!怎麼辦……蘇釉又怕又急,腦門上沁出一頭汗: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小蚊子不在這裡,我可怎麼辦……要是藏起來任由她偷東西,肯定會被小蚊子瞧不起的!我是師姐,不能認慫!
除卻不懂愛,其他方面蘇釉倒真不怎麼慫。就算面對爬牆進屋的盜賊,她也決心一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