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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門咿呀而開,梁靜安滿身血汙地迭撞進自己獨住的房間。本以為是一片漆黑現在燭火通明。梁靜安靠在門上,房門被她壓合。她卻不起身,依舊斜靠房門與兩眼含淚的顏耳令對視。也就片刻,梁靜安闔上眼睛,順著門板滑倒在地。
“安安!”顏耳令撲上前去。伸手觸碰到梁靜安時猶豫了剎那,接著就咬牙抱住她,攬進了自己懷裡。她一直在梁靜安房裡等到現在,久到有一種再也等不到的錯覺。這種錯覺讓她幾近窒息。
梁靜安被顏耳令焦急的哭腔喚回了點精神。她半睜開眼,在迷糊中都能感受到顏耳令僵硬的身體抖動得越來越厲害。雖然懷抱是朝思暮想的……但她還是掙扎著地挪手撐地,滾離了顏耳令的身體:“我沒事……您不用勉強自己。”她以肘相撐,靠門而坐,和顏耳令隔出一個手掌的距離。說話間,眼睛時睜時閉,虛弱到極點。
顏耳令通紅眼睛,神情複雜地盯著梁靜安。大概再次擁抱對她來說真的十分困難,她就跪坐在原地,沒有上前。“你受傷了嗎?!掀開衣服讓我看看!她……傷了你嗎?”
“她傷不到我!我,我只是脫力了……”
顏耳令看到梁靜安衣袍上的血汙,眼神木然了。梁靜安能戰到脫力,還有這麼多血,可以想象發生了什麼樣的激鬥。既然梁靜安沒事,那是不是有人已經命喪黃泉呢?雖然這不太可能……
“她……”顏耳令沒有說下去。
“這血也不是她的。”梁靜安知道顏耳令想問什麼。她閉了眼,喘口氣淡淡說道:“是一猿堂。我和她,把一猿堂的人殺淨了。”她吃力地抽出腰中軟劍丟在身旁。軟劍像通紅的綢帶,已看不出本來銀色。樹林一戰,敵人盡是高手。梁靜安刺翻最後一人時,幾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了。倘若敵人再多一人,她便是回不來了。而歐陽離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她頓時明白自己是被當劍使了。雖然她恨不得一劍把歐陽離刺個透心涼,無奈已無力再追。何況即使追上也絕對是送死。她只能暫時收起殺心,後會有期。
顏耳令這時徹底明白了歐陽離說的以後再不會有人來騷擾是何含義。她也知道歐陽離說要退出朱雀樓是何含義。梁靜安也許不知道一些事,她卻清楚。殲滅一猿堂,退出朱雀樓,必要回朝向皇帝述職。歐陽離不會再留在無錫了。她暗暗掐住左手虎口,集中精神把心思都放在梁靜安身上。不能抱不能扶,她總要找些別的事做。
“我去打些熱水!”
梁靜安挪身,給顏耳令讓路。才聽得咚咚下樓聲,梁靜安一掌把門關緊,同時撲伏在地。鮮血噴濺,染紅身前地。梁靜安喘息不止,費力地捏袖子蹭地擦淨地上血跡。她中了一猿堂堂主一掌,這口血忍了很久了……
任他刀光劍影,任他生死懸命。這些都與蘇釉無關。蘇釉擔心的只是好不容易做好的陶坯能不能按時陰乾。陶坯做好時,夜都深透了。蘇釉歸心似箭,寧願打燈籠走山路都要回客棧來睡。可到了客房門口,又猶豫起會不會吵醒蔡小紋。
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屋內深黑一片。看來蔡小紋是睡了。蘇釉熄滅燈籠,緩慢地邁步進房,摸到桌上的燭臺,用火摺子點燃。這一點之後,只聽蘇釉一聲鬼叫……
“啊!啊啊!”
蔡小紋端坐在床邊,幽怨地抬起長髮披肩的頭:“師姐?”
“啊啊……小蚊子!你大晚上不睡覺扮鬼啊!”蘇釉扶著桌子按住胸大口喘氣,忿忿不平:嚇死我有什麼好!嚇死我你後半輩子做小寡婦嗎!
她好容易喘勻了氣。彎腰在桌子上找另一個大燈臺。既然蔡小紋醒著,她就想把屋子弄亮堂點。別人嚇人嚇死鬼。剛摸到燈臺,還沒把火摺子湊上燈芯。蘇釉手突然一抖,火摺子倒栽著摔在桌面上,什麼都點不燃了。
蔡小紋從腰後伸過手臂,摟在蘇釉腰間。
“師姐,我想你……”這是蔡小紋這兩天的心聲,在經歷了今天的生死相間後,實在是再藏不住。
蘇釉瞪大眼睛,又摸不清事情的狀況。在那麼多次事違人願後,她第一反應居然是分了小心思去好奇這次又會以何種意外收尾。可惜了蔡小紋這麼露骨直白的心裡話,她卻沒抓住重點。
“師姐俺想你,俺想你想得睡不捉覺。”她居然笑嘻嘻地用不知哪的外地話開起了蔡小紋的玩笑!活該轉身後被蔡小紋垂淚的摸樣再嚇一次:“小紋,怎麼了?!哭什麼?!”
“沒……”被蘇釉這一問,蔡小紋的淚像受了鼓勵,滾豆豆般地滑下臉頰:“我就是兩天沒看見你,想你了。”白天時,蔡小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