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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屏的大本領。現在銀屏落了個什麼下場?”說著,走出屋子去。
體仁受了丫鬟的挖苦,勃然大怒,但又無可奈何。只好穿上長袍,準備趕緊到鋪子裡去,因為年底結帳,他父親也會在。
木蘭問錦兒為什麼耽擱那麼久,錦兒回答說:“他找不到領釦兒,叫我替他找。他說了些著三不著兩的話。難道他以前也是這麼胡說八道?”
木蘭問:“他說什麼?”
“他叫我去做第二個銀屏,我告訴他趁早兒少妄想。”
木蘭答:“你說得好!”
錦兒去送禮。回來說,曾太太一定要木蘭去吃飯。木蘭說:“那像什麼呀?我可不好意思去。”下午快到五點了,雪花來催木蘭,說祖母想她呢。木蘭更覺得心煩意亂,因為她半年來沒看見過蓀亞,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太難為情,並且,另一件事,是她也有幾個月沒有見立夫。她跟母親商量。她們認為她應當去,應當去給老祖母拜壽請安,但是不要留下吃飯。她於是穿上一件銀狐的藍閃緞子皮襖,就跟雪花去了。她看見蓀亞也在祖母的屋子裡,彼此相向微笑,問了幾句禮貌上的話,蓀亞和木蘭一樣羞慚。曼娘趕進屋子來,笑著說:“這次你該叫我嫂子了吧!你再給蓀亞煮臘八粥的時候兒,我們大家都有口福了。”木蘭覺得忸怩不安,竟找個藉口跑出屋子去。他們都知道木蘭在曾家會侷促不安的,就沒堅持留她吃飯。
木蘭心裡明白她之想回家吃飯,因為是想見立夫,同時她不願在曾家和蓀亞同桌。她一到家,就聽見立夫說話的聲音,她知道蓀亞的聲音比立夫字正腔圓,更為悅耳,可是,立夫的聲音給她一種快樂,這種快樂幾乎是心癢難撓,無法抑制。兩個人都叫她蘭妹,蓀亞的聲音是標準京腔,立夫的聲音裡則可以聽得出四川口音,都是受他父親和四川同鄉會住的那些人家的影響。她覺得也喜愛那種四川調兒。
那天下午很晚了,她父親叫人送話回來,說太忙,不回來吃飯,要和馮舅爺在鋪子裡吃。體仁聽說他父親不回家吃晚飯,也打發一個拉洋車的回來,說晚上他也要晚點兒回來,就乘機會看銀屏。所以那天晚上姚府上的晚飯,就全像一個年輕人的宴會,立夫和素丹是客人。
體仁回家很晚,大家已吃完晚飯,正準備打麻將。莫愁打得好,木蘭太慌張,打得不行。好多人要打,於是分成兩桌。這時才知道立夫不會。木蘭說她對打麻將也無所謂,於是陪著立夫這位客人坐。最後,姚太太、馮舅媽、孔太太、還有錦兒佔一桌,另外那一桌上是珊瑚、莫愁、體仁、素丹。太太們幾次要丫鬟去和她們打,好能湊一桌。錦兒,最初是年輕人那一桌上要她去,她沒說出什麼理由,只說願意在另外那一桌上打,讓珊瑚和她調換了一下位子。體仁默默的看了她一眼。
別人打麻將,木蘭也坐在屋裡,和立夫說話,同時卻假裝著和弟弟阿非玩兒。她手裡沒東西閒得慌,叫阿非過來,拆開他的辮子,給他再梳一次。乳香拿進一把梳子來。珊瑚回身看著說:“這麼大晚上梳什麼辮子?”
木蘭開玩笑說:“你先忙你自己的牌吧。”她把阿非的頭髮從中間分開,一邊兒梳了一個辮子,就像紅玉的一樣。立夫看見她那樣梳,但是木蘭向他使眼神兒,讓他別說什麼。乳香也看見了,但是不言語。紅玉正在站著看,想要叫她媽看,但是木蘭不讓她叫。最初看見他們的是莫愁,她說:“大夥兒看哪!二姐把阿非打扮成姑娘了。”木蘭有點兒惱,趕緊盤了個結,讓阿非和紅玉並肩而立,把他們倆送到姚太太跟前,一手拉一個,說:“看!他們倆像王母娘娘駕前的兩個仙女吧!”
大家轉身來看,都笑起來。
她母親向立夫的母親說:“我這個木蘭老是想這些事情。”木蘭回答說:“我根本沒想什麼。你們打牌,我的手閒著沒事兒。我就給他梳辮子,怎麼知道梳出來成了兩個?”立夫的母親說:“這個主意很妙。兩個人看著像一對兒,倆人手拉手!”
現在阿非拉起紅玉的手來說:“現在來裝洋鬼子,扮做夫妻一對。他們都是手拉手的。”但是紅玉是個敏感的小女孩兒,立刻把手縮回去,跑到母親身邊兒去,轉過身子抱怨說:“阿非占人家便宜。”
馮太太趕緊說:“他只是跟你玩兒,沒有佔你什麼便宜。你不要叫他阿非,叫他二哥。你現在慢慢長大了,該學點兒規矩。現在走開,別在這兒搗亂。”
素丹說:“等他們長大之後,中國的夫妻也就手拉手走,完全和洋人一樣了。那時候兒一定也是自由結婚了。”
紅玉拒絕了阿非之後,阿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