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及之文,告於宗廟,請於慈壽皇太后,與內外文武群臣合謀同詞,即日遣官迎取來京,嗣皇帝位。”遺詔中最關鍵的是最後四字“嗣皇帝位”。所以,當正德十六年(1521)四月二十二日朱厚璁到達北京城外的時候,進城的禮儀就成為第一個問題。禮部員外郎楊應奎、郎中俞才擬定的儀注,是照準皇太子即位之禮的,即由東安門入,宿文華殿。朱厚璁看過之後,就對身邊的興獻王府長史袁宗皋說:“遺詔是讓我來做皇帝的,不是皇子。”在當時,朱厚璁所能真正依靠的親信,大概也就是年老的袁宗皋。後來,袁宗皋以從龍之功任內閣大學士,由一個正五品的官員升至一品大臣。但在當時,朱厚璁無疑是以一人之力對抗當時的文官政府。楊廷和請求按既定的皇太子禮儀行事,無奈朱厚璁以遺為依據,就是不同意。最後,張太后命楊廷和等人先實施“勸進”這樣一個程式,等於在形式確認朱厚璁為皇帝,然後再按皇帝的儀式讓朱厚璁入京。朱厚璁當即受箋,也不再像以往的即位程式那樣辭讓再三,而是立即受箋,由大明門入,朝見太后、武宗皇后,御奉天殿,即皇帝位。後來的人說,這件事說明朱厚璁的心中“早有定見”——即“繼統不繼嗣”。對於一個15歲的少年來說,有這樣的主見是難能可貴的。所以,袁宗皋說:“殿下聰明仁孝,天實啟之。”但是,我們看來,這也許說明朱厚璁在王府時受過良好的教育。朱厚璁的父親朱厚璁據說“嗜詩書,絕珍玩”,有較高的文化修養,平時也重視對兒子的教育。所以,相對於深宮長大的皇子,在王府中長大的朱厚璁自然有更強的獨立能力與主見。因此,在第一個回合的較量上,朱厚璁小勝。但是,接下來的“大禮議”,竟牽動著整個嘉靖初年的政局。
正德十六年(1521)五月,按照內閣大學士楊廷和、禮部尚書毛澄的意見,朱厚璁“宜稱孝宗為皇考,改稱興獻王為皇叔父興獻大王,興獻王妃為皇叔母興獻王妃”;對興獻王和興獻王妃,朱厚璁一律稱“侄皇帝”;益王第二子朱厚炫,繼興獻王后,襲封為興王。這樣的安排,就等於將興獻王朱佑杬惟一的兒子朱厚璁過繼給孝宗為子而正式成為武宗的弟弟,以繼承皇位,再將益王的兒子朱厚炫過繼給興獻王朱佑杬,繼承王位。對於這樣拔蘿蔔似地拔來拔去的安排,朱厚璁回答說:“事體重大,再討論說來聽。”顯然,朱厚璁無法接受自己稱自己的親生父親和母親為叔父、叔母,而稱呼根本沒有過繼手續的伯父為父親。但是,禮部尚書毛澄等人的複議依舊堅持前議,並且高唱“為人後者為之子,自天子至於庶人一也”的高調。朱厚璁的批覆依舊是要禮臣們再去討論。也許,他需要等待,等待一些人站出來為皇帝講話。直到七月,事情仍懸而未決。新科進士張璁上疏,針對“為人後者為人子”的說法,指出如果興獻王健在並且即位的話,難道興獻王也要做孝宗的兒子麼?認為朱厚璁所繼承的大統,實際上是太祖之統,是來自祖父憲宗的。而且,張璁說:“現在要迎養聖母來京,稱皇叔母的話,就要講君臣之義了,難道聖母要做皇帝的臣子?且長子不得為人後!”這一番議論,在朱厚璁聽來,自是高興,說:“此論一出,我們父子就可以保全了。”但是,在大臣們看來,張璁的議論無疑是奸邪之論,意在討好皇帝。因此,紛紛上疏要求懲辦張璁及其同黨桂萼。但是,朱厚璁好不容易找到支援他的人,哪裡會懲辦呢!於是,他不久後即命張璁、桂萼兩人進京與京城的大臣們來議禮。大臣們自然是極力阻撓二人入京,一方面與皇帝妥協,一方面攻擊張璁和桂萼兩人心術不正。這樣,圍繞著議禮這一事件,朝臣中已分成兩派:一派是以張璁為首的主張尊奉興獻王為皇考的;一派是以楊廷和為首的主張尊奉孝宗為皇考的。
從兩派的力量對比來看,自然在初期楊廷和佔據著極大的優勢。內閣大學士們、各部的尚書以及科道的言官們,幾乎都是與楊廷和同一主張的。世宗這時剛剛即位,羽翼尚未豐滿,還不敢過分地專制。大臣們也動輒以辭職相要挾。就在正德十六年(1521)的十月,禮部尚書毛澄、大學士蔣冕就先後要求辭職,朱厚璁因為還缺乏多數朝臣的支援,還只能溫旨挽留。但是,正德十六年九月的一次事件,也許初現了朱厚璁專制的苗頭。該月,禮部主張用王妃的禮節來迎接到京的興獻王妃。但是,朱厚璁明確地表示不同意,下詔用“母后儀駕”,由大明門入。整體看來,這一時期朱厚璁與楊廷和等大臣之間的關係,是一種博弈。雙方相互妥協、要求,試探對方的底線。有時,朱厚璁幾乎就像是在哀求了。正德十六年(1521)的十一月,朱厚璁對楊廷和等人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