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姚嵩神色不變,只單眉一挑,冷漠地瞟了他一眼:&ldo;有苻堅在,又怎會讓他身陷險境?&rdo;沮渠蒙遜見鬼似地瞪著他‐‐姚嵩的性子如他一般陰沉自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本該是最適合聯手謀取天下的一對搭檔,可憑什麼他孤家寡人,只能暗無天日地東躲;而姚嵩卻能無條件地信任一個本該恨之入骨的情敵?因為愛?因為愚蠢又可悲只會使人懦弱無為的愛?!拓跋珪、慕容永、姚嵩、謝玄、任臻…憑他哪個英雄豪傑都逃不過的這個枷鎖?!他怒從心頭起,一把揪緊了姚嵩的髮髻,惡意十足地道:&ldo;小侯爺如此神機妙算,可有想過,我既然藏身於魏軍之中,又豈會一直沒有尋到下手的機會?實話告訴你,在魏軍突圍的前一夜,我便喬裝成苻堅將任臻引上了城樓,而後趁其不備,一掌推他下樓!可笑你心心念念牽掛一世的心上人死到臨頭,想的卻還是另一個男人!&rdo;姚嵩的神情在這一剎那終於有了片刻的鬆動,一抹惶然焦急在他眼中一閃而過,沮渠蒙遜尚不及得意,便覺得脖頸間驀然一寒,身後隨即有一道曾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ldo;在下這條小命就這麼值得你惦記‐‐沮渠蒙遜?&rdo;沮渠蒙遜如遭電擊,不可置信地僵在了當場,勉強回頭一看,自己帶來的手下已經悉數被苻堅制服,登時恨得咬牙切齒‐‐當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萬沒想到這二人會拋下一切來的這般快!而苻堅貴為涼王,鐵定不會單槍匹馬深入虎穴,他獨自一人又豈能逃出生天?&ldo;說起來,我還真該多謝你,沒有你的心狠手辣,我還未必能恢復記憶。&rdo;任臻一語說罷,眸色間殺意陡現‐‐他沒有宋襄公之仁,事到如今,沮渠蒙遜非死不可,否則後患無窮!沮渠蒙遜急地周身亂顫,他不想死,可也知道這幾人根本沒有放過他的理由,情急之下忽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忽然痛哭出聲:&ldo;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心狠手辣‐‐可我不甘心啊!我也曾和你們一樣裂土封王割據一方,可如今人鬼不如,無名無姓,活的像陰溝裡的老鼠!我不想死啊!&rdo;這下任臻連聽都懶得聽了,苻堅已經走過來單手扶起姚嵩,姚嵩還沒站穩便伸手一攔:&ldo;不要殺他!&rdo;任臻額上頓時三道黑線‐‐怎麼一個二個都喜歡在最後關頭喊卡?苻堅也是不解地看著姚嵩,就連忙著涕淚縱橫的沮渠蒙遜一時也忘了嚎啕,瞠目結舌地呆望向他。任臻回過神來,忙道:&ldo;此人決不能留,子峻不可婦人之仁‐‐&rdo;話沒說完,姚嵩就飛過來一記白眼,成功地叫任臻立馬閉嘴,不敢反駁‐‐他姚子峻這輩子運籌帷幄殺伐決斷,幾時有過婦人之仁?苻堅胸懷大度,他姚嵩可從不自詡是個君子,拓跋珪曾做過的一切他都記恨在心頭,仇,自己怕是難親手報了,但留下一枚眼中釘肉中刺,將來不時給拓跋珪添個堵卻是樂見其成,而且以沮渠蒙遜的秉性來說,蟄伏越久他的最後一擊就越毒,而且不死不休!別人尤可,唯有姚嵩任臻覺得自己虧欠他太多,又知他這三年來吃夠了非人之苦,還要故作無事地潛伏在平城,旁觀毫不知情的他與拓跋珪…任臻頓時負疚難當,姚嵩現在叫他去死估計都不帶二話的,此刻也不敢再問,趕緊撒手,皺眉瞪了沮渠蒙遜一眼:&ldo;快滾!&rdo;苻堅卻是多少猜出了姚嵩的幽微心思,挑眉瞥了他一眼,摸了摸鼻子,也選擇了保持緘默。任臻則趕緊丟了武器,一步竄了過來,緊緊握住了姚嵩的雙手,自責道:&ldo;我來的太遲,又叫你受苦了。方才聽你一句一句地藉故拖延,可是早猜出我等會來?&rdo;姚嵩嘴角輕扯:&ldo;沒有。我只是想在臨死前多噁心噁心沮渠蒙遜。要是知道你們已到,我吃飽了撐的坐雪地上和那麼個東西侃侃而談,不嫌凍得慌?&rdo;任臻:&ldo;…&rdo;苻堅輕咳一聲:&ldo;魏軍已在塞外與柔然大戰,不知道能牽制拓跋珪多久,平城也非久留之地。我們須得儘快離開。&rdo;任臻一點頭,隨即有顰眉道:&ldo;現在賀蘭訥反跡已現,他掌控京城戍衛,只怕沒那麼容易出入‐‐&rdo;石窟寺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寸心身披袈裟,漫步而出,對眾人合什一禮:&ldo;阿彌陀佛,貧僧可護送諸位由密道出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