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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處置逃兵?我看是示威多些。&rdo;任臻打了個哈欠,不以為然道:&ldo;我昨晚看以前的軍報典籍到了凌晨,如果我沒猜錯,韓延一直都是段隨的心腹,因為殺了濟北王慕容泓,改立中山王慕容衝,韓延被舊部目為叛徒,實則是為他的上峰段隨代過‐‐這倆人一直互為呼應,不受中樞控制,所以之前你將高蓋提為左將軍,也是為了牽制段韓二人‐‐那麼就趁此事離間二人,韓延記仇的很,就是不為此起異心,到底也不會再對段隨言聽計從。&rdo;慕容永瞠目望他,半晌道:&ldo;……等下,你不是不識鮮卑文的麼?&rdo;任臻很疲倦似地癱在胡床上:&ldo;半夜把姚嵩找來唸的,邊聽邊看,發現鮮卑文是挺難懂的~&rdo;頓了下,回味似地砸吧著嘴道:&ldo;不過挑燈夜讀,軟玉溫香,古人的生活也挺有情趣的麼。&rdo;&ldo;……&rdo;慕容永無語相對,有點想將姚嵩拖出來暴打一頓的衝動。這些天慕容永都不離左右,讀書習文騎馬射箭皆不假人手親自教習,說來奇怪,任臻在從前連學都不肯好好上,佔著父親一張老臉從小學掛到大學,堪稱一塌糊塗,可對這些行軍佈陣之事卻頗有興趣,近來慢慢地也漸有起色。但眼見著,他這個冒牌皇帝草頭天子似乎要做到頭了。任臻端坐在輿型沙盤之前,左右都是燕軍驍將,明晃晃的鎧甲耀地他有些發昏,簡直要內牛滿面了‐‐過去二十六年的生命裡除了花天酒地地玩他還會什麼行軍打戰?佈陣籌糧?就算是韓信轉世也得給人學習緩衝的時間啊!平常有慕容永,姚嵩在旁提點,自己慢慢思索學習倒不出啥岔子,可如今急哄哄地開什麼軍事會議,左右皆凶神惡煞飛禽走獸之輩,這真是一見傾心再見沒命還開會呢沒嚇死就是好運了!嘔漏!!他無奈地將頭砸進雙手手心,就要悲鳴了:他怎麼知道苻堅之子苻宏出城搦戰,又破燕軍他該如何,更不知道阿房缺糧四處早已堅壁清野搜刮殆盡了他又要到哪裡去籌糧!&ldo;沒糧就搶!&rdo;慕容永的聲音擲地而起。&ldo;長安城外方圓百里都被我們搶光了!連蝗蟲都沒一隻還搶個毛!&rdo;&ldo;我們窮,被圍困在長安的苻堅更窮!我聽說連苻堅年宴,饗肉眾人,諸將都要哺肉於袖歸家予妻兒老小,城中已是殺馬為食了!我們,至少還能向外搶糧搶人,不比他們的境況強?!&rdo;大將段隨看慕容永一眼,方慢悠悠地道,&ldo;尚書令大人所言有理,只是長安方圓百里已是堅壁清野行人罕至,我們怕是得向關中平原的大堡塢搶糧。&rdo;韓延冷笑一聲,雖不至明著駁斥從前的老上司段隨,卻對手下一偏將道:&ldo;你同皇上說說,這連日大戰我們損耗幾多,關中豪強的堡塢是好搶的?成聯,護丁數千,堅城固壁不下長安‐‐咱們右軍是不成了,不如高將軍率領左軍攻去?我讓這天大功勞給你!&rdo;高蓋莫名其妙被拉下水,一指段隨:&ldo;段將軍新敗,急著報仇雪恨補充物資,找他去啊!&rdo;姚嵩乃是不領兵的一介幕僚,此時袖著手作壁上觀,看諸將熊熊地吵成一窩,才露出一口白牙,脆生生地道:&ldo;左右二軍歷經大戰都疲累不堪,唯有慕容將軍的中軍一直未出,以逸待勞,不如就請慕容將軍為皇上拔此頭籌如何?&rdo;這話一出,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到慕容永身上,那目光可是寓意頗多了‐‐姚嵩輕飄飄一句話讓眾人回過神來,他們是死傷枕籍了,慕容衝的嫡系騎兵還攥在慕容永手中分毫不傷呢。慕容永剜了姚嵩一眼‐‐這小子雖然屢屢在明面上說與他聯手,但時不時就要下點絆子,著實防不勝防。段隨乃鮮卑豪門,在諸將中出身最高,他率先起身走到沙盤前,在長安之北,渭水之濱處點了點:&ldo;仇班堡,人丁充沛,屯糧素多,且時往長安城中偷運糧食接濟苻堅,實乃我大燕心腹之患‐‐若能滅此堡,慕容將軍居功至偉哪。&rdo;慕容永不語,然則環顧四周,知道已是旁人箭在弦上,而他不得不發了。散會後任臻方回過神來:&ldo;你要帶兵去搶劫!&rdo;&ldo;沒糧食,不搶怎麼辦?&rdo;慕容永平靜地說,&ldo;仇班堡乃關中第一大堡,牆高壁深,難以攻堅,讓兄弟們藉此機會多練練手,將來也好打長安。&rdo;任臻急了:&ldo;那若打下仇班堡,你們會如何處置他們?怕又是滅門屠城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