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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兼程為毛澤東急診
一九三四年九月二十六日出版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機關報《紅色中華》,刊載了張聞天在雲石山上寫成的社論《一切為了保衛蘇維埃》。這是一篇非同尋常的社論。
一九三五年秋,陳雲在化名“廉臣”所寫的《隨軍西行見聞錄》中,提及此文:九月間在《紅色中華》報(紅色區域中央政府機關報)登載張聞天(中央政府之人民委員會主席)之文章,微露紅軍有拋棄江西而到紅軍區域以外之“圍剿”軍事力量空虛地區活動之可能。果然,十月中,全部隊伍,均行西走矣。《紅旗》,一九八五年第一期。
一九三六年,董必武在回憶長征的文章中,稱此文是“紅軍戰略的社論”。聶榮臻在回憶錄中,則稱此文是當時部隊“進行公開動員公開準備總的根據”。張聞天寫的社論,這樣“微露”了“轉移”的意圖:由於敵人佈下了層層封鎖線,我們便突破封鎖線,轉移地區,保持紅軍主力的有生力量,以便在新的有利條件之下,繼續粉碎五次“圍剿”③《張聞天文集》,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一九九○年版。
張聞天一反往日“積極進攻路線”,在社論中寫及了“退卻”:國內戰爭的戰線是延長在全中國。在各個戰線上,我們依照當時的具體環境而決定採取進攻、反攻、防禦以至退卻的鬥爭方式……③博古和李德的“誓死保衛每一寸國土”的口號,已被蔣介石的“步步為營”戰略所粉碎。“池塘”日見乾涸。情知無法再固守中央蘇區,中共中央極端秘密地決定突圍,進行“轉移”和“退卻”。派出任弼時、蕭克、王震率紅六軍團西征,便是為了給紅軍主力的“轉移”、“退卻”探路。在此之前,七月七日,還曾派出尋維洲、樂少華、粟裕、劉英[此劉英(男)非後來成為張聞天夫人的那個劉英——引者注]率紅七軍團東征,朝閩浙贛方向東征、北上。西征軍為的是探明前往湘鄂川黔交界處賀龍、關嚮應部隊的路線。東征軍為的是探明前往贛東北方誌敏部隊的路線。主力紅軍準備“轉移”、“退卻”,這一切只有少數中共高層決策人物知曉。在廣昌戰役失敗後,博古和李德已經意識到敗局已定,雖然嘴上還在高喊“寸土必爭”、“誓死保衛中央蘇區”……張聞天的文章,唯一“微露”紅軍重要戰略意圖的資訊,以便紅軍上上下下“公開動員公開準備”。已經無權過問最高決策的毛澤東,在九月中旬離開了瑞金雲石山,朝西進發。他帶著文書、衛生員、警衛員、伙伕、馬伕,向著于都前進。賀子珍和小毛,留住在雲山古寺。這時的賀子珍,又懷孕了。
毛澤東為什麼在這關鍵的時刻離開紅都去于都?這是一個謎。毛澤東不是去于都休養,而這時的他,身體恰恰不適,瘧疾開始復發。他幹嗎要步行兩天去于都呢?雖說給他配備了一匹馬,但他卻很少騎,跟隨一群步行者而騎著馬也夠累的。他去于都,也沒有什麼要緊的公務,無非是“指導那裡的縣蘇維埃的工作”,如此而已。有人猜測,毛澤東不知道“三人團”的決策,不知道紅軍即將開始轉移、西征。這僅僅是猜測,沒有依據。毛澤東跟張聞天住在一起,而張聞天是知道要進行“轉移”的,這樣,他才可能在社論中“微露”天機。因此張聞天已和毛澤東接近,他會把這樣重要的動向告訴毛澤東的。
索爾茲伯裡寫及伍修權的一段回憶,倒是說出了一些內情:
當時擔任翻譯因而瞭解內情的伍修權將軍認為,有些人可不想讓毛參加長征。“毛是被人有意排斥在外的”,伍說,“去于都調查,這只不過是不讓他參加的一個藉口罷了。”索爾茲伯裡:《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第八頁,解放軍出版社一九八六年版。不論怎麼說,在那樣重要的時候,毛澤東離開黨政軍首腦雲集的雲石山,抱病前往于都,充分表明他完全被排除在中共高層決策圈之外!于都,位於瑞金和贛州之間中點的一座縣城,傍水而築。毛澤東一行,來到縣城北門一條小巷深處一座灰色的磚房,人稱“何裡”。那兒是贛南省蘇維埃政府辦公地,一共三間屋,騰出左廂房讓毛澤東住。贛南省是一九三四年七月才設立的,包括于都、登賢、贛縣、楊殷四個縣及兩個游擊區。人口不過四十萬。
毛澤東到達于都的日期,大抵在九月二十日之前,因為他在九月二十日有一份“急密譯”電報,從於都發給瑞金“周副主席”,亦即中革軍委副主席周恩來。
毛澤東到了于都,在他的住處召集過兩個座談會,一個是工人(鐵匠、木匠、縫紉匠、篾匠)和貧僱農座談會,一個是區、鄉、村幹部座談會。他確實在做“指導省蘇維埃政府的工作”。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