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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陳圓殊對美國SEC和FCPA都有較深研究,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就找上紅顏知己戴茜把陳圓殊約出來,想聽一聽她的真知灼見,事實上陳圓殊對SEC和美國司法部傳給斯康達的兩張罰單並不感到好奇,就一直圍繞這個問題幫葉文韜解析僵局,一些個大家心知肚明的灰色地帶也不避諱,讓葉文韜頻頻點頭,受益頗多,總體來說雙方相談甚歡,葉文韜對之前早有耳聞未曾見面的陳圓殊由最先容顏上的驚豔轉為學識淵博上的欽佩。
就在陳圓殊以為一場談話可以拉下帷幕的時候,一個男人看似極其巧合地經過,陳圓殊刻意躲避了一下,所幸並沒有第一時間被發現。那男人身邊也帶著三四個在南京商圈名氣很大的成功人士,坐在離陳圓殊並不遠的位置談事,直接導致陳圓殊都不敢起身去和葉文韜戴茜一起出去打高爾夫,只能安靜坐在角落祈求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早點離開西餐廳。
好不容易熬到一群男人起身準備去打高爾夫,那男人似乎餘光一瞥發現了陳圓殊的身影,打聲招呼脫離隊伍徑直走向哀莫大於心死的陳圓殊,畢竟躲避人家已經有些不禮貌,陳圓殊乾脆主動打招呼道:“國器,你怎麼也來索菲特?”
“朋友拉我來打高爾夫。對了,我方便坐下嗎?”男人微笑道,笑容無懈可擊,一如他相貌氣質,年紀在30歲上下徘徊,方正國字臉,沒有公子哥標誌性的驕傲和戾氣,相當平易近人,給人印象絕不是一個富有侵略性的男人,成熟穩重,有點重劍無鋒的意思。
陳圓殊當然不好拒絕,男人跟服務員要了一杯最普通的咖啡,他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沒有水晶袖釦之類很正兒八經的富人裝備,一身休閒西裝,手錶也只是Chopard的基本款,一看就有些年月,光從外表來看,這是跟江蘇NO1公子哥吳煌一類男人,浮躁早已經沉澱。
他的強大在於陳圓殊甚至都不敢揣測這是一場偶遇還是一次精心設計的策劃,就在陳圓殊不知從何說起的時候,男人主動開口道:“為了躲我你這陳家大小姐落魄到連公司都不敢呆,跑鐘山來了,你覺得我還會吃力不討好地黏你嗎?我可是老老實實跟陳伯伯坦白了我的方針政策,放長線釣魚,絕不輕舉妄動,力求改善自己在圓殊心目中的糟糕第一印象。”
“你真誠實。”陳圓殊哭笑不得道,氣氛稍加緩和,但她心中的焦急卻有增無減,如果說對面這個男人是個無理取鬧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那陳圓殊反倒鬆口氣,因為老爺子那一關就過不去,問題在於這個叫周國器的北京男人是標準的學而有術有德的紅三代正面典型人物,不僅把老爺子“忽悠”得十分滿意,連原本注意力已經全部轉移到陳浮生身上的親戚們都開始做牆頭草,繼曲線救國的乾弟弟之後,陳家這革命堡壘等於是第二次被內部攻破了,況且周國器人品上也沒有瑕疵,人家曾經在四川和浙江兩省的貧困山區做支教長達三年時間,到現在還支助4名災區孩子,這一切絕不是噱頭,人品相貌談吐才華家世,都門當戶對,於是陳圓殊就處境微妙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做不說謊話的人,這是我小時候無數次闖禍後在老爸皮鞭下得出的最大結論。”周國器微笑道,服務員給他端來咖啡的時候主動去接過手,不忘點頭說了聲謝謝,神情自然,一切水到渠成毫不做作,轉頭繼續凝視陳圓殊,卻不是那種愣頭青的炙熱,讓人如沐春風,不給陳圓殊造成沒有半點負擔:“那兩個出去的人是你朋友?”
“一個是,另一個還不算,找我在這裡談點事情,不是我故意要躲你。”陳圓殊心虛道。
周國器也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點破不說透,做人留一線,做事存分寸,這種度的把握是他生在大家族最大的收穫,“我這裡有兩張票,是某個來中國淘金的德國交響樂樂團,你要是有興趣並且有空的話就拿去,聽說那支管弦樂團挺著名,比一般臨過年了就來中國騙暴發戶錢的樂團要正規許多。”
陳圓殊有些尷尬。
周國器愣了愣後爽朗笑道:“圓殊你千萬別為難。我可是把兩張票都交給你,沒說給你一張我留一張,那手法也太落伍了,而且我也不覺得你肯答應,既然這樣我還不如順水人情都給你,當然,你要是肯開恩與我一起看,我也很樂意附庸風雅地去欣賞一下平時碰都不碰的交響樂。”
“那我就收下,恰好前面你見到那個女人一直就想看一場演奏會。”
陳圓殊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與他相處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把心懸起來再放下去,就跟過山車一樣,刺激歸刺激,奈何陳圓殊並不喜歡看似和平共處其實歸根到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