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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劊子手手腳倒還利索,只見鬼頭刀到處,黑大頭的身子便和頭分了家。那人頭“篤”的一聲掉在了當街上,滾了幾滾,站住。那沒有了頭的半截鐵塔似的身子,“出”的一聲,向外冒出一股黑血,黑血噴出兩三丈遠,彷彿水龍頭一般,然後這身子,便慢慢地傾斜,最後像個糧食口袋一樣栽倒在地。
劊子手濺了滿臉的血,臉色一青一白,四肢有些發軟。不待他軟癱在地上,便有一個軍警接過他手中刀,又有幾個,架著他,先走了。
那負責這樁生活的頭兒,先將告示貼在山牆上,然後按照慣例,走到屍首跟前,踢了兩腳,防止他不死。身首分家,哪有不死的道理,這頭兒所以如此,只是法場慣例。
誰知這一腳下來,腳落處,只聽“啪”的一聲槍響,嚇得這頭兒打了個趔趄,回首看看四周,問誰的槍走火了。看看沒有誰的槍走火,這頭兒覺得納悶,於是低下身子,輕輕去撥那黑大頭的衣服。這一撥,看見了那兩把短槍,大張著機頭,像兩隻鳥兒一樣臥在黑大頭的交襠裡,其中一把,槍口尚在冒煙。頭兒見了,大驚失色,那些還沒有走的軍警們,想到剛才黑大頭要上茅廁的事,也一陣陣後怕。
軍警們戰戰兢兢地取了手槍,又將這黑大頭的頭顱,裝進一個木籠,回去覆命。不提。
卻說城外的楊作新,等到天明,不見張三李四的訊息,又聽到城內亂槍不止,心中十分煩躁。趕緊去和各路頭目,商量今天攻城的事,沒想到正在商議之間,突然聽到有人前來稟報,說黑旅長的人頭,被敵人掛在城門樓子上了。大家聽了,顧不上開會,匆匆來到前沿陣地,搭眼一看,果見城門樓子上,豎起一根高高的竹竿,竹竿頭上,挑著一個木籠。楊作新細看那木籠,認得那木籠裡裝的,正是黑大頭的頭顱,雖然臉上沒有了血色,但那眼睛依然明亮如舊。楊作新見了,雙膝跪倒,失聲慟哭,後九天一幫弟兄,見楊作新哭了,也都紛紛跪倒,大哭起來。其餘各路隊伍,雖然不像後九天人馬那樣有切膚之痛,但是見那高懸在丹州城的人頭,想起黑大頭英雄一世,如今遭此下場,也都十分傷感,陪著掉淚。於是剎那間,丹州城外,陰風慘慘,哭聲一片。
黑大頭一死,激勵了城外的各路人馬,大家決心同仇敵愾,化悲痛為力量,不顧死傷,一鼓作氣拿下丹州城。
這天中午,楊作新一聲號令,各路人馬,人人拼命,個個爭先,直撲丹州城,必欲踩平丹州城而後快。那城外計程車旺河,鮮血都將河水染紅了,死去的人,人摞人,彷彿麥捆子、谷個子一般。城外的三挺輕機槍,嘎嘎地叫著,與七郎山上的重機槍對陣。
俗話說,一人拼命,萬人莫敵,約有兩頓飯光景,各路人馬中,各有不少人到了城牆根、重機槍射不著的死角,有人帶了撓鉤繩索,已爬上城頭,還有一幫兄弟,人架人,搭成人梯,攀上城頭。
就在丹州城立馬可破、勢在必得之際,只見從後九天方向,有一位留守的兄弟,騎著大青騾,飛也似的跑來。
楊作新見了,叫聲“不好”。只見那人滾下鞍來,抱著楊作新一條腿,哭道:膚施城國民黨正規軍一個團,連同陝北地面各縣保安團武裝,乘虛攻打後九天,九重山門,已經破了五道了,要大隊人馬趕快回師去救。
聽了這話,楊作新頓頓腳說,山寨事大,安能不救,只是,便宜了這老狗吳大員了。
情況緊急,各路頭目,匆匆地碰了一下頭,都覺得後九天失守事大,失了這個天險,就等於沒有雙槍隊了;至於黑大頭,人死不能復生,留下此仇,慢慢再報不遲。
紅軍游擊隊願意與後九天武裝一起,回去救後九天寨子。那些土匪武裝,原想殺入城去,大肆搶掠一番,如今見唾手可得的美事,做不成了,有些遺憾。他們說道,這吳大員的性命,包在他們身上了,一定叫他出不了陝北。
陝北南下西安的道路,一般說來有三條,一條是號稱“雄關天塹”的金鎖關,一條是經黃龍山過白馬灘進入關中,一條就是子午嶺那條古老的秦直道了。這三條道路上,都有大股土匪。土匪們告訴楊作新,他們決心守住要衝,細心盤查,管叫這吳大員插翅難飛,有腿難逃,到時候,也摘下他一顆人頭,掛在西安城的鐘樓上,替黑大哥出氣。
楊作新聽了這話,心裡稍稍得到一點安慰,然後與各路頭領,見過大禮,說罷“後會有期,來日方長”之類的客套話後,立即率後九天雙槍隊,匯同紅軍游擊隊,沿黃河峽谷逆上,直奔後九天。
離後九天還有十多里地時,轉過一個彎子,只見那